直到现在他爸他妈还时不时去拜拜上上香,楚天保从来都不去,一棵树起名字?滑天下之大稽,还什么大师,纯粹是唬人的,他对这种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他一直都怀疑他爸他妈是维护他们自己的面子加上不让他去改名字才编造了这么一个荒诞的故事。
柔和的声音打断了楚天保的回忆。
“熙和可是要去望月楼观赏今夜的烟火大会。”
“对啊,你也去吗,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如期进行。”
“应该是可以的,我的朋友告诉我雨不会下太久,烟花大会不会有耽搁的。”
“真的!那太好了。”
那人含笑点了点头,楚天保由着那人的话头顺利接着话,渐渐放心了,他刚才内心戏太夸张了,这里的人真是热心肠,他又感叹和温柔的人相处还是很容易的,如沐春风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雨势虽然不大了,但是山中土湿路滑,且离放烟火还有些时候,熙和不如随我乘舟过去,途中也可欣赏湖中景色。”
楚天保自然没什么意见,他正好也不知道望月楼在哪,如此一来也省了他不少事,楚天保已经完全不纠结之前的异常了,他现在想想也许是熙和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也不是不可能。
楚天保道了声谢,和那人做了些简单的交谈,有知道了那个此刻驾着车的黑衣男子叫做辰影,是那人的护卫,楚天保暗道确实挺像保镖的。
那人又向楚天保赔罪,询问刚刚在酒楼里辰影是不是失礼了,随之有解释辰影只是样子凶,其实并无恶意,希望楚天保能不要见怪。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那人态度又这么诚恳,楚天保当然不会在意。对那人也越发有好感了。接下来马车中再无交谈的声音,但气氛却很舒缓祥和。
微微摇摆的马车停了下来,辰影掀开车帘,
“少爷,到湖边了。”
那人先下了车,楚天保跟在后面,被他扶着下了车,雨已经停了,天上还是阴云密布,楚天保向那人道了声谢,扭头便看到了停在岸边的小船,也不能说小,只是刚好能容下三个人不显拥挤的活动。
辰影扶着那人上了船,那人对着楚天保伸出手,楚天保却摇了摇头,他一不是小丫头,二不是老大爷,哪还要让人下车上船扶来扶去的。他提了提下摆,大步迈了上去,船晃了晃,那人的手终究还是扶在了楚天保的身上,待他站稳便放开。
楚天保朝他笑了笑,那人便领他进到了船舱,船舱正中有个小几,几上摆着一个别致的紫砂壶和两个小巧的茶杯,楚天保和那人对面而坐,那人提着茶壶将两个茶杯填满茶,递了一杯给楚天保,楚天保接过,抿了一口,热气带着茉莉的清香扑面,那人开口道,
“是茉莉龙井。茉莉,主温脾胃,利胸膈。解清座火,去寒积。我听熙和方才在车上轻咳了几声,可是染了风寒,如此可以多喝一些这茶。”
楚天保记起洛雨那时确实说他染了风寒,回了个是。心道这人可真是细心,不过听他前面说的那几句,楚天保在心里默默无语两眼泪,那人果然听到他打嗝了。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这种事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听到,他肯定不会当回事,但是被这人听到就让他有点羞赧。不过好在那人心地好,没有明说。
楚天保沉浸在丢脸的打击中不可自拔,只能狂饮茶水。他对茶并不了解,只能尝出是苦还是不苦,再好的茶让他喝也是牛嚼牡丹。
此时他喝着茶也无心细品是何滋味,他只觉得这茉莉的香味很熟悉,像他桌边窗上的那盆。在这个隔绝了时间和空间的世界里,这茉莉香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他想家了。
可能看楚天保发怔,神情伤感,那人细心的询问楚天保是否有何心事。
楚天保莫名地有些倾诉的yù_wàng,但最后只是恹恹的说他有些想家。
对面半天没有回话,楚天保疑惑的抬头,却看到那人仿佛感同身受,十分痛苦内疚又带着疼惜的神情,但只是一瞬,神情便又恢复如常,楚天保有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那人过了许久又温和的问,
“不知熙和现今住在何处。”
熙和紧张的赶紧在脑海里搜索,也没有疑惑为什么那人不顺着问他家在哪。不过他哪知道哪是哪啊,只好打个哈哈说在撷花楼附近。楚天保觉得那人还想说些什么。
不过还好辰影打断了对话,那人便没有深问下去。原来湖中央到了,那人提议不如去舱外看看,楚天保不置可否跟着出去了。
凉丝丝的雾气拍在脸上,对面瑶山上云雾缭绕,半山腰的望月楼若隐若现,碧波荡漾的映月湖环抱着瑶山,青山绿水近在眼前,楚天保深吸一口气,心情大好。
似有靡靡之音从远处飘来,四处看看,原来湖上并不只有他们这一艘船,还有一艘很大的画舫,舫中似有琴音传出,婉转悠扬,如环佩之音,泠泠作响。
楚天保盯着画舫,颇为好奇,景云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画舫,出口解释,
“那是撷花楼的船吧,听那琴音莫不是有人在弹奏焦尾,早就听闻撷花楼藏有名琴焦尾,音色绝妙,今日一闻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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