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前,就在奇路和御手洗龙一对峙的时候,雪痕这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感觉到第一人的气息越来越远,已经远离了刚才那一场大战的战场。雪痕脱离了潜行状态,来到那一片死尸的战场收集物资。
库里的跟班,两个小胖子还没有死,扎德克已经昏了过去,而普利尼则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求求你,杀了我……”看到远处的雪痕,普利尼痛苦地哀求。
雪痕走到他身前,看着在地上痛苦地蠕动着的普利尼,对他们的恨意顿时消了几分。之前他们狐假虎威,不可一世,却没想到最终他们会死在内讧之中,这就是所谓的恶有恶报吧。
库里的那一枪可能是打中了他的胃,他捂着胃部痛苦地蠕动,身下一片鲜血,显然已经难以救治了,却又不会立刻死去。
“求求你,杀了我吧,让我解脱……”普利尼哀求道。
“不,我从不随便杀人。”
普利尼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么?没有,杀死小红帽的是库里,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雪痕只会算在库里头上,而不会迁怒于普利尼和扎德克,雪痕所知的普利尼做过的最大的坏事就是在入场之前对自己和奇路态度蛮横,但这罪不当诛,雪痕不会因此而杀死他。
普利尼楞了一下,整个人定住不动,仿佛疼痛暂时停止,他略带惊讶地看着雪痕,似乎是对他所说的“从不随便杀人”十分不解。
雪痕蹲下来,递给他一卷绷带:“忍着吧,考官们会来救你的。”
看着已经全无斗志的普利尼,雪痕也十分不解。
为什么要故意求死呢?就算只有一线生机也应该坚持啊。虽然这种痛苦一定非常难忍,但是相比于活着的希望,难道真的就无法忍受吗?为什么要一心求死呢?
在整个比赛的过程中,他都有这样的若隐若无的感觉,这些参赛者放弃得都太过轻易。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一点……韧性。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雪国那样的统治残酷的国家生活,他早就见惯了生死,他也见过很多生命的奇迹,身受重伤的人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顽强地活了下来,在极端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坚持到救援出现。这些都不是新鲜事,能够做到这些,是因为他们内心充满着对生的渴望。
但是他在这里遇到的人,这种渴望却并不强烈。不知道他们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雪痕摇摇头。
他向周围看了看,没有工作人员出现,这是另一件让他不解的事情,小红帽无法通过投降退出比赛,普利尼现在身受重伤也无人前来搭救,难道说真的是像小红帽所说,这是一场死斗吗?
就在这时,地上的普利尼眼中的精光一闪,突然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向雪痕甩出一把白色粉末。雪痕大吃一惊,急速后退,避开那些白色的粉末。
他是装死!他根本没有受伤!在普利尼松开手的时候雪痕看得清楚,他的腹部根本没有伤口,那些血迹都是特意涂在身上的!
这是一个圈套!
但是已经晚了,那些白色粉末多多少少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反应慢了几分。就在他匆忙躲避的时候,身后一张大网已经铺天盖地而来,将他裹在其中。
“跑呀!看你被网住了还能不能跑掉?”撒出大网的是刚才趴在地上装晕的扎德克。
“哈哈,没想到吧,你这个到处布置陷阱的猎人也会掉进我们的陷阱。”普利尼灵巧地从地上翻身而起。哪里还有什么伤势?
雪痕用力地撕扯了几下,发现这个网非常结实,竟然是用参赛者随身包里的伞绳手工编织的,徒手根本扯不断。而且编这样一张网,至少用了二十根伞绳,这就说明这不是他们临时设下的陷阱,而是已经筹备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早就看出来你擅长逃跑,所以专门为你准备了这样一张大网,为了弄这样一张网,我收集了所有人的伞绳,躲在人群里偷偷编的,现在总算是物尽其用,没有浪费。怎么样,厉害吧?”普利尼得意地说道。
“你们……你们是在演戏?”
“不错,我们假装内讧,其实就是为了引你上钩。”普利尼在雪痕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打得他弯下腰去。
“因为你,差点让我们的计划完全失败。”扎德克也狠狠地给了雪痕两脚:“好在现在库里有足够的时间解决那个叫奇路的小子,我们在这里解决了你,事情就又回到正轨上来了。”
雪痕被踢了以后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但网口的绳子在扎德克手中,他使劲一拽就把雪痕拽了回来。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哼,我可没空跟你细说,等你死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他从小腿上抽出长刀,一刀就向雪痕砍来。
这一刀不由分说,雪痕又身在网中,就算他再捏爆一个乌鸦卵也无济于事。
眼看就要中刀,这时雪痕却突然一把掀开了身上的网,就像掀开一床被子,从网侧面的缺口里骨碌出去,躲开了扎德克的这一刀。
扎德克抽回网一看,网的侧面已经被割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
伞绳徒手是撕不开的,但是用刀就可以,原来雪痕之前被踢了以后在地上翻滚并非是因为疼痛,而是趁他们不注意在地上捡起了一把匕首。说话的当口雪痕用身体挡住他们的视线,在身下割开了大网,因此才能在扎德克动手的时候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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