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之川也举杯一饮而尽,液体顺着喉结的滚动流进了食道,带着酒精的冰凉刺激,很快就让全身都有了微醺的味道。
“我已经受过一次伤,自然做什么都害怕重蹈覆辙。是我先想要他的一辈子,得不得逞要看他肯不肯给,从一开始就没有赢的可能。”
他把自己在这场博弈中的位置看得很清楚,权衡利弊、对错输赢,只要温也退出,他便永世不得翻身。
孤注一掷,没有退路。
“小朋友可没有我这样非他不可的情意,不过是喜欢我对他的好,要是遇到一个比我对他更好的人……”骆之川摸了摸他的头发,眼神温柔如水,“欠我十年的人说到底不是现在的他,要讨回来也得再等等。”
第19章 久违
大约十点多一点,温也缓过那些酒精又有了精神,骆之川拧开门把进去,发现小朋友站在窗边睥睨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微微有些出神。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过去温也只是打了个呵欠,“……骆老师,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骆之川微微颔首,略带疲态却朝他轻轻一笑。
小朋友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深邃得仿佛藏着一个又一个故事,欢乐的、悲伤的、平和的,与他有关,与他无关。
……最煎熬的时节大约是那一年的不辞而别。
伦敦的柔情荡漾在泰晤士河秋日的缱绻里,蔓延到了长天与河水相接的地方。浪漫主义滋生在雨雾里,不自觉沾染的渐变色晕染卖弄着英伦的风情万种,尝不出失恋的味道。
那些日子好像用时差可以掩盖逃离,似乎只要骆之川调节好心情,就足以冷静到把人重新找回来。努力也无果的漫长时光里,伤痕用学业和香烟可以暂时忘记,后来肺不同意,却怎么也戒不掉了。
重新把梦抱在怀里的感觉久别重逢,以前的日子就像做梦一样,现在的日子衬托得更加真实。
生命嘉勉他一道生花妙笔,走到死局的时候,推翻一切从头来过。
没有什么比亲手雕琢一块璞玉更让人有满足感了,小豌豆一向直率坦承……其实他们真正重逢的时间,还没长到可以说一向的地步。
十年后的他们才刚开始,一切都是新的,没有什么习惯,可骆之川觉得已经和对方走过了万重山水。比起过去发生过什么、未来会发生什么,触手可及的温热身体和近在咫尺的呼吸,显得那样弥足珍贵。
回过神来的时候小朋友被他亲得有些呼吸困难,面色潮红地问他要不要。骆之川心一横,把人抱到了床上:“……我想欺负你了,对不起。”
小朋友以为不过是用手便由着对方摆弄,谁知意识不清的时候被得了逞,哭腔一下子全泄漏出来。紧蹙的眉看上去并不好受,骆之川仔细地拨开他被浸湿的刘海,手里是动情流出的眼泪。
“你是我的小朋友,”他亲了亲温也的眼睛,想起温也不爱听他这么叫,就换了一个称呼,“老公,舒服吗?”
小朋友刚刚适应才要松口气,又被这一声刺激得收紧,惹得骆老师呼吸一窒。
慵懒而低沉的喘息太要命,继而身上的人发出了一声轻笑,吻掉他眼角的泪。温也发现这一件事情,如果和喜欢的人一起做,两情相悦的愉悦比单纯的快感来得猛烈得多,汹涌而来的爱意溢满胸腔,即使带着疼痛也让人沉迷。
眼前只剩下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温柔的灯光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朦胧而美丽。
……
这样久违的餍足,让骆之川很想抽一根烟。
算是确定下来了吧。
算是确定下来了吗。
他不熟练地生出些忐忑来,大约是一切发展太过于理想化,有些莫名其妙。
——得过且过。
温也躺在他的怀里,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搂着他不愿意放手。现状让人满意,却也令人不安——也许是悲惨多年,以至于幸福来临的时刻,它的真假都惹人怀疑。
·
温也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骆之川不在,他想坐起来,心有余却力不足。全身上下难以言喻,昨天爽过之后现在只剩下酸疼。
衣服不见了,可能是骆之川收去洗掉,温也勉勉强强自己起来,发现两条腿虚软得要命。
太可怕了,做一次的代价这么大,他以后要谨慎考虑才行。
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温也走到楼梯口,辨认出是一个女声。能到骆之川家里来的女人,八成就是传说中的相亲对象。
温也想不引起注意地去刷牙洗脸,可是他踩到客厅地板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发现了他。
江离大声惊呼:“他是谁?!”
骆之川皱了皱眉,把还想跑的人搂进了怀里,温也脸红了。
江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然后伸出手,温柔地问道:“我喜欢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诶?
“不能,”骆之川拉了拉床单,把温也的脸都包住,然后扛走上了楼:“这是我的小朋友。”
骆之川又把他放回了床上,用大人教育小孩子的语气说道:“你别下去,那个怪阿姨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等我把她打发走再抱你下去吃东西。”
温也想要反驳,明明就是因为喜欢骆之川才会和他相亲的吧,虽然骆之川否认了这件事,但是来他家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亲密的。
……现在他的体力不允许过度运动,只能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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