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头头感到不可思议,他身为前搜/查组的一员,受过专门的训练,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知道你的意思,”领队点点头,“而且在眼前的也确实是长泽司平,但他现在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哈?”
“这样跟你说吧……上头在凌晨给了最新的指示,这个案子的疑/犯另有其人,因为时间太短可能下面都还没来得及传达……”领队瞥了长泽跟伊藤一眼,“不过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呃,那个……在制服的过程中他一直激烈反抗,所以这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吧,毕竟我们当时还没有得到最新情报呢!”
那人反应倒也快,三两句就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伊藤恼火但没有心思再与他争辩,领队见长泽伤势严重,于是叫了几个人把他们送去医院。
“下手可真够重的……”帮忙护送的年轻队员看着长泽那仿佛颜料盘似的脸,不由轻声嘀咕。
“那个人之前在警/队就是有名的暴/力分子,后来因为醉/酒斗/殴被开除。”驾驶座上稍微年长的人这样解释。
“啊,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跟队长刚才说平语来着……碰到这种有暴/力倾向又受过特/种训练人,只能说你们运气太差了!”
伊藤在旁紧紧抓牢长泽的手,机动队员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长泽在上车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四肢也开始愈发冰冷,于是伊藤不得不时刻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崩溃,也不能有无助的情绪。
那个人是如此地依赖着他,所以他绝不能在此刻倒下。
伊藤抚上长泽毫无生气的脸,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混蛋家伙,老是做这种让人提醒吊胆的事。等复原以后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番,好让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痛苦。
男人这样边笑边想,然后眼泪掉了下来。他告诉自己快止住,可是这种脱离了大脑控制的生/理行为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停至医院门口,前来接应的医护人员小心把长泽抬到抢救车上,然后向着急救室推去。
伊藤正要跟上,脚下却突然一软。
“伊藤先生,您没事吧?”
一双有力的手臂搀住了即将下滑的躯体,伊藤无力抬头,只觉得声音很耳熟。
“青叶先生刚刚打电话让我们到离码头最近医院集合,说大哥受了重伤。”耳边又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可恶,到底是谁干的……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大哥,害我们担心死了!”
来人的语气也颇焦急,应该是那些被调离到各处的长泽的心腹吧?
伊藤迈动疲软的双腿,在他们的搀扶下走到了抢救室门口。
门上的告示灯牌持续亮着,作为医生,伊藤知道里面的人正在尽全力实施抢救,所以应该把信任交付给他们。可身为家属,这道门完全隔绝了他与他的爱人,无法感知对方的呼吸,也无法望见对方的面容,这让伊藤没由来地恐惧。
平日里司空见惯的场景,真当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原来是这样的体会。
伊藤反手捂着双眼,深感自己的精神状态撑到了极限。
一定要好好地出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本台刚刚接到消息,震惊国内外的器/官贩/卖案,其中三名幕后涉/案人员已在今天下午自首,其余疑/犯目前依旧在逃……”
中岛关掉了电视,起身去厨房拿热好的便当。
这个案子经过多次反转,这回总算是尘埃落定了,而他,也终于能够还一个公道。
客厅里杂七杂八的垃圾肆意堆放,中岛随手推开矮桌上的一些杂物,把便当盒擂在中间。
“啪!”
屋内在这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咦,停电了吗?”中岛轻声低估,摸索着走到门外,发现那么多间房唯独自己这里是黑的。
不会是跳闸了吧……他来到楼下的总闸处扫视一通,似乎还真是这样。
中岛将自家的电闸重新掰好,然后晃悠晃悠地回去,只是他刚一开门就被里面的情景给吓到了,确切地说,是屋内站着的人。
“我才离开了几个月,你这里怎么就又变回垃圾场啦,中岛先生?”
客厅里站着一个跟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在同他说话。中岛的思维僵滞了好一会儿,然后下意识地往地上看。
有影子……是活人……
“你怎么……为什么……”中岛震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不是说了我要暂时离开一下么?”
女人笑着朝他摊了摊手,中岛的眼神再次被触动,她两只手都是好好的——那截带着文身的右臂还在。
……为什么?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中岛先生也为我做了很多,在此我要好好地感谢你呢!”
“我……不明白。”
是的,完全不明白眼前的人在说些什么。
“哎,该从何说起呢,”嘟着嘴,似乎很困扰,“那我就挑重点吧!”她笑了笑,下垂的眼角宛如平日里的那般可爱,“中岛先生端掉的窝点是我长期以来的竞争对手哦,因为太猖狂,总是抢人家的生意,所以我可讨厌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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