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就这样被方荣轩牵着鼻子走,瓜尔多泽天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他在等待,等待机会来临的那一刻,取了方荣轩的项上人头!
离得近的亲信,能够清楚地看见瓜尔多泽天脸上的疯狂,血红的眼眸像是嗜血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方荣轩!本王要你死!
苍茫荒芜的雪地上,传来瓜尔多泽天的怒吼声。
方荣轩不怒反笑,他也等着,等着为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小瑜报仇,为流离失所的众多百姓报仇,为滇北死的数万兄弟报仇!马蹄声汇成一片,在这一望无际的白川上扬起独属于冬天的灰尘。
一切都按这计划有序地进行,方荣轩率先进入了东郊山林,一侧的树林中方云清御马窜了出来。
“王爷!”
“准备的如何?”方荣轩沉声问,丝毫没有减速。
方云清御马跟上,说:“已经准备好了,但是……”
“怎么?”方荣轩见方云清脸上有丝犹豫。
“当真是要一起?”方云清眼底闪过一抹不忍,这些人虽然准备叛变,但也未曾做十恶不赦的事情,这么多年的相处,是人都会有感情。更何况,这些人的老婆孩子,还在虎头寨等着……
方荣轩脸上不悦,道:“叛变这个念头在他们心底滋生,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更别说占山为王,若不是本王有先见之明,这一次怕是要腹背受敌!云清,你是本王的人,不是虎头寨的人!”
方云清心里一凛,自然是明白了过来,脸上微红,有些无措,慌忙解释:“王爷……属下不是……”
“不用多说。”方荣轩道,“本王信你!”
“是!”方云清眼底满是愧疚,是啊,自己是王爷的人,不是虎头寨占山为王的叛军。王爷这般信任自己,自己竟然还要为叛军求情……叛军一旦决定叛变,私制兵器,招兵买马,无论哪一件事情,都是满门抄斩!自己居然因为恻隐之心,就替这些人向王爷求情……若不是王爷信任,此时以叛变之由处置了自己,也是合情理的!
“若是……”许久,方荣轩再次开口。
“嗯?”方云清询问。
“若这次战争胜利,可抵过。”方荣轩也明白,相处那般久,怎会没有感情?人心又不是玄铁,油盐不进。
“属下谢过王爷!”瞬间,方云清眼底涌上热意,赶紧低下头,不让方荣轩看见。
方荣轩没有再说什么,方云清低头跟上,两道孤单的马匹在这满山茂林中格外显眼。身后事穷追不舍的燕军,前方是崎岖难行的山路。
“王上,可还要追?”
“追!”瓜尔多泽天目眦欲裂,“怎么不追!给本王追!取他方荣轩项上人头者,赏千金,封万户侯!”因为迫切想要得到,瓜尔多泽天也不会吝啬赏赐。只要能够得到那个人的命!只要取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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