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良被哄得直乐,也不忘嘱咐道:“吃完送小栀去学校,姑娘家家的挤什么地铁。”
“以前我读书你可没让司机接送过我一次啊,这心偏的。”
“个糙爷们儿跟人小姑娘比,我都替你躁得慌。”
秋栀坐在旁边听着这爷孙俩斗嘴也是有趣,但却插不上话。
陈老爷子喜欢她,她知道。
可到底还是亲疏有别,秋栀也不多奢求。
埋头啃包子,碗里突然多了个去了蛋黄的鸡蛋,秋栀顺着手望去,陈新北跟老爷子聊着最近的时事,没往这边看。
手里拿着个鸡蛋黄直接往嘴里送,有点噎,他又灌了一大口牛奶。
习惯性动作,做得太自然,除了秋栀谁也没注意到。
这些年和陈新北相处久了,秋栀才感受他嘴巴不饶人,待人不温不火恰如其分,第一次见面那样温和大概是顾及到她的心情使然。
管她也严格得很,细枝末节事事过问。
一副长辈姿态。
所以陈新北是她最亲近的人,也是她最怕的人。
不知为何,秋栀现在看着碗里这颗鸡蛋白,胸口里像是被什么装满了似的,就快要溢出来,酸甜酸甜的。
秋栀啊。
你真是个没良心的。
-
吃完饭,秋栀跟陈建良承诺下周考试前会回来住两天,他才舒心的点了点头。
陈新北拿上玄关的车钥匙先一步出了门,秋栀换好鞋跟赵阿姨和陈建良礼貌的说了再见,才抬腿跟上去。
陈新北见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驶离了大院。
态度依然是不冷不热的。
就像饭桌上剥鸡蛋的人不是他一样。
秋栀憋了五个红绿灯,总算开口打破了沉默。
“四哥,我错了。”
陈新北嘴角浅浅一勾,放慢了车速不作声等着下文。
“我昨天不该那样说话,你别生气了。”
秋栀微微侧过头,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
怎么还是没反应。
这傲娇病是不是也要遗传啊。
陈新北在第六个红绿灯口停下,秋栀伸手戳了戳他坚实的胳膊,讨好的笑着,“四哥,理我一下呗。”
陈新北“啧”了声,“理你做什么,你又不花我的钱。”
“……”
大叔好记仇。
秋栀忍下来,扯住陈新北的短袖袖口晃了晃,“我这不是没过脑子吗,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陈新北吃软不吃硬气消了一大半,还是不忘警告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
秋栀垂下头,闷声应道:“我知道,我不会跟他联系了……”
因为他不值得。
陈新北惊讶于她转变如此之快,别过头掩饰住脸上的暗喜之色,言语间还是十足的正经:“以后找对象别光看脸,靠不住的。”
秋栀刚栽了跟头,深以为然。
“四哥你说得有道理。”点点头,又补了句,“你年长阅历比我多,我早该听你的。”
陈新北成功的抓错了重点。
“年长?你的意思是我老?”
秋栀无辜的看他,“你马上奔三了,我夸你有阅历呢。”
“……”
都是二开头的年龄,说得好像谁还不是奔三似的。
直到车停在学校门口,陈新北高冷得连一句再见也舍不得说。
秋栀下车,望着掉头差点来个风骚漂移的卡宴turbo,嘀咕着:这是一个奔三男人最后的倔强?
作者有话要说: 陈总:请注意你的措辞,是年轻男人。
昨天看见评论区有小可爱叫我大川哥,啧啧。
虽然我有一个成为软妹的梦想,但体内扛把子的热血之魂还是熊熊燃烧着。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邪魅一笑
第4章 任性一回
秋栀宿舍一共四个人,除开德语系的庄妍都是英语专业。
但庄妍独来独往完全不喜欢群居生活,大一开学就搬出去住了,剩下的常住人口就只有方小景、何幸跟秋栀。
秋栀看了眼时间,发现还不到平时大家起床的时间,便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
何幸的床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醒没醒,倒是方小景,四仰八叉的摊在床上玩手机,看样子醒来了有一会儿了。
秋栀放下包,拍了拍方小景的胳膊,指着何幸的床,张嘴却不发声:“她醒了吗?”
方小景摊手,表示不知情。
秋栀点点头,打算去背会儿单词,却被方小景拉住了手,递过来一个手机,上面写着一句话——
“你和简渡禹分手了?那个表不是你送的?”
看见这个名字,秋栀不由得皱了眉,在下面打了一行字算是回答——
“分了,不是。”
方小景见她不愿多提,就没多问。
收起手机下了床,麻溜儿的在阳台洗漱完准备进去换衣服,被刚起床还闭着眼走过来的何幸撞了个正着。
方小景的后腰撞到桌角上,痛得只想骂娘。
啥事没有的何幸反而火气更大,满脸不耐烦对她吼:“方小景你不看路啊,大清早的闹什么闹!”
“你走路不睁眼脑阔有包啊,啊说错,脑子有毛病啊!”
方小景和秋栀都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她情绪激动起来就容易爆家乡话。
“土包子。”何幸冷笑一声,推开她,进了卫生间,门被甩得震天响。
秋栀看方小景那副还想到门边理论一番的架势,连忙把她拉走。
“行了小景,别跟她计较,换衣服我陪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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