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一脸惊诧地看着那个装米酒的印着红双喜的土黄色大搪瓷盆子,已经见了底,“没了……要不…….我再回去盛点?”
那么大一盆,居然吃完了,黑子很是担心他会不会撑到,他内心有些犹豫,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回家去给罗云开盛。
这个时候,傅君尧从外面走进来,他长腿长手的,几乎是两步就跨到了罗云开跟前,垂下眼睑认真地扫视了他一眼,“饿了吗?”
罗云开焦急地望着门外,回答得也漫不经心的,“饿饿饿!都等你半天了,你终于回来了。”
傅君尧心情有些愉悦,嘴角带笑,“好,那我去做饭,”转身想走的时候却被罗云开猛地握住手偶,拉他坐下,眼睛还望着门口,好不容易等到黑子端着一个大土黄色搪瓷盆子走进来,他才松开了傅君尧的手,兴致勃勃地盛了一满碗甜酒汤圆递给傅君尧。
“这个特别好吃,你快吃,”他说着又看了一下手上的这个碗,继续道:“碗我吃过了,懒得换,你不会嫌弃吧?”
傅君尧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听到后面这句话还是端了起来,拿起调羹舀了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认真品味,弄得黑子站在一旁震惊了许久。
缘何震惊呢?第一是傅君尧这个人深度洁癖,平时摸了个鱼都要用香皂洗半天的手,更别说和旁人共用没洗过的没消毒的餐具,再者傅君尧是不爱吃甜酒汤圆的,要不是罗云开在这里,平时他妈送都不会让他送的,因为傅君尧的酒量极差,连米酒这种几乎没有度数的酒他要是喝多了也能喝醉,不止如此呢,他酒品也不好。
黑子在旁边张大嘴张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哥,你不是不吃这个吗?你一吃多这个就……”他想说完的,但是看到傅君尧如同利剑一样射过来的目光还是很识相的闭了嘴。
罗云开好不容易嗅到了一丝傅君尧弱点的气息,哪能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于是逼问黑子,“一吃就怎么样啊?”
傅君尧修长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嘴唇,然后干咳了一声,声音清冷且具有威慑力:“不许说。”
黑子“啊”了一声,然后傻笑着挠了挠头,吞吞吐吐说了一句,“没……没什么……我不说……”
傅君尧也没敢多吃,细细抿了几口放下了碗,深深看了一眼罗云开,“我去做饭,今天买了很多菜,黑子你和小雅今天来我家吃饭吧。”
黑子又傻笑一声,乐呵呵地应下了,正好她妈晚上不回来做饭,还准备去德强叔那里买两包泡面充饥呢,哥的手艺那是没得说,不蹭白不蹭。
罗云开等傅君尧一走进厨房忙活起来的时候,他就神秘兮兮地拉住黑子,精致的桃花眼里满是探究,“告诉云哥,傅君尧吃多了这个会怎么样?”
黑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能说不能说,打死我都不能说。”
他一把扼住黑子黝黑的脖颈,假意用力,“不说我掐死你。”
黑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云哥你掐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罗云开放开黑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真不说?”
黑子点了点头,“我哥不让我说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罗云开脸一横,嘴一撇,“算了吧,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了。”
黑子一看罗云开冷若冰霜的脸,表情痛苦,“云……哥,这是我哥的隐私,你真的不想知道了?”
“是的,没兴趣了,你闭嘴吧!”
黑子哀叹一声,“我哥喝多米酒都会醉……”
罗云开:“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别说了。”
黑子质朴又老实的脸上表情痛苦纠结,语速极快:“我哥不让我说的,打死我都不能说他一醉就抱电线杆子亲。”
罗云开:“……”
站在厨房门口的傅君尧:“……”
下一秒,罗云开夸张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这这这是真的吗?卧槽,傅君尧太搞笑了。”
黑子这个大嘴巴哦!
厨房门口的傅君尧扶额,真是偏头疼。
黑子这会开始懊恼了,他再三叮嘱罗云开,“云哥你千万别跟我哥说这是我说的,不然我就惨了,知道了吗?”
傅君尧本来是打算问问他们要吃红烧鱼还是清蒸鱼的,看见罗云开谈论他谈论得这么开心,索性倚在墙壁上开始饶有兴致地偷听。
罗云开这会开始想干坏事了,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揪过黑子的脖领子,“咱们俩等会把傅君尧灌醉,然后把他喝醉的丑样拍下来怎么样?”
黑子又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不行。”
罗云开瞪了他一眼,“算了,我自己灌,你在旁边看着吧。”
黑子又纠结又愧疚脸上还带了隐隐兴奋劝阻罗云开,“云哥,别这样,我们不能做这种事,不好。”
罗云开漫不经心地看了黑子一眼,“你家有酒吗?我打算骗他喝一杯,就说这是水,怎么样?”
黑子摇摇头,“云……哥,别…….这样,我哥鼻子很灵的,他又……聪明,智商又高,肯定骗不到他,你记得掺点水。”
罗云开:“……”
正在偷听的傅君尧:“……”
罗云开扒拉了一下额间碎发,神情飞扬,带着些许痞意,咧开嘴笑了,旋开一个小梨涡,“跟云哥说说,傅君尧是怎样抱着电线杆子亲的?”
黑子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又接连唉声叹气了好久,“哎,云哥,你别问了好吗?我真的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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