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开是谁?
十九岁之前响当当的豪门贵子,坐拥亿万财富的房地产大亨罗丙业是他爹。
他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他那可是穿金戴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过着哈口气都能燃烧钞票的生活,出门一路红地毯,鞋子从来不沾灰,进门一排仆人站,鞠躬欢迎叫“少爷”,非日本和牛牛肉不吃,非欧肯纳根河谷的冰酒不喝,连水都要喝来自芬兰的维恩。
他呆呆地望着粗糙原木饭桌上那寒酸的三菜一汤,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辣椒炒肉,还有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的绿叶子再加一碗菌子汤,罗云开好看的桃花眼里的嫌弃掩也掩不住,他看了一眼饭桌对面这个眼前这个冷峻无言只顾埋头吃饭的男子,抬起手无力地拿起筷子戳了戳小瓷碗里的饭粒,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这是什么鬼东西,是人吃的吗?”
男人只是淡漠地抬起眼来瞪了他一下,声音清冷,如同冬日寒冰一样,“你不吃就饿着吧!”
罗云开出生以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过话。
他傲气地侧过头,鄙夷地哼哼几声,语气狂傲得厉害,“我告诉你,我家里可是很有钱的,你知道罗氏集团吗?老子家的,你快点联系我家里人把我接回去,少不了你的好处。”罗云开说完又很不爽地四处打量这个简陋却古朴的客厅,挑了挑眉。
才说完他才觉察出不对劲来,他哪里还有什么家人哦?
他那个已经六七十岁的老爹前几天已经因病去世了,现在财产和公司都在他那个比他大三十岁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手上拽着呢,虽然老爷子遗嘱上的继承人是他,可是他那个阴狠毒辣,据说从他出生就一直想置他于死地的哥哥,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将财产拱手让人,当然是杀之而后快啦!
这不雇了人捅了他一刀,扔进了江中。
罗云开这个时候才认起真来,他望向那男人,一本正经地问他,“我是不是死了?”随即又拿起汤舀戳了戳那碗菌子汤,“这是孟婆汤是不是?”
那男人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不是。”
罗云开顿时大呼小叫起来,“怎么可能,我记得我被刀捅了,怎么可能没死?”顿了顿又问那男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男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好看的薄唇里换换吐出几个字,“你吃不吃?”
罗云开看着眼前的饭菜咽了一口口水,面露鄙夷,“这是什么鬼,我罗云开会吃这种东西?你开玩笑吧!打死我都不会吃的。”
他罗云开是什么人?如假包换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豪门公子哥,会吃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下一秒,那个男人就迅速地端过他面前那碗饭,将吃剩的辣椒炒肉都倒入了碗里,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罗云开挪过身子探出一个头,就看到那男人一边唤狗一边将那碗饭倒入了那个黄色的狗盆子里,一条白黄花色的土狗摇头摆尾正在撒着欢地吃饭。
罗云开俊秀的面容上满是嫌弃,他啧啧了两声,自顾自嘀咕了一句,“没见过世面的蠢狗,一点点小恩小惠的肉末也能让你如此开心,”说着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客厅内的摆设,“这是什么破地?穷酸样!”说着话呢视线又转移到桌上那一盘吃剩的黄红相间的西红柿炒鸡蛋,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他白眼一翻抬头望天花板咽了一口口水。
那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罗云开发现他很高,他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收起他面前的菜碗进了厨房,随后,厨房里就传出哗啦哗啦流水声以及碗筷碰撞的声音。
没过几分钟,那男人就从厨房里出来了,他淡漠地瞥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罗云开,“这段时间,你就先住这里吧!反正,你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罗云开这会才开始察觉到不正常,他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还有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那男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和你母亲是旧识,她曾经将你托付于我。”
罗云开更加疑惑了,他心道,“我妈不是早就见阎王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走进了一个人,罗云开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蓬蓬卷毛穿了一身土气花大褂的大妈,那大妈粗眉大眼黑肤高颧骨,嘴边还有一颗大媒婆痣,看上去就一副能说会道的厉害样子,看到他的时候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她端着一个大碗脚步轻快地走过来,往罗云开脸上捏了一把,“哟,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这白皮肤大桃花眼子的,君尧,这是谁啊?”
大桃花眼子?我特么的还大□□子呢!
罗云开瞪大双眼不爽地皱起一张脸看着那个揩她油的无耻大妈放下她手中那个大碗,碗里装着几个大小不一一坨一坨长相丑陋外面是土灰色的不明物体。
傅君尧瞥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罗云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朋友的儿子。”
大妈又转过头看了罗云开好几眼,“哎呀,这小伙子长得真好看,”顿了顿又对傅君尧说:“黑子他嘎嘎(湘北方言,外婆的意思)从乡里给我们带了一麻袋地瓜,我煮了一锅太多了,吃不完,拿几个给你们尝尝,可甜了!”
傅君尧闻言,连忙转身走进厨房里,拿出一个碗将地瓜从大妈的碗里拿出来都放进了自己碗里,“谢谢荣丽姨了。“
那大妈喜笑颜开地摆手,“邻里邻居的谢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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