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给他带来的苦难,远远比幸福更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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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发生在几天后的周末,阿杰和火炮的矛盾化解了,可火炮和帮派的纠葛却没有结束,不仅如此,反而愈演愈烈。
他所搭建的线越多,他便被架得越高。或许连他也没有想到,那些虎视眈眈又心怀不轨的人已经埋伏到了他家门前,就在花圃间,叶片里,就等着他稍有疏忽,便趁虚而入。
火炮的行动制定在下一周,他已经和警局的人打好招呼,下一周将会有一次地毯式的检查。所有的牌照,证件,二十四小时内无预警的突袭,让渡口的那个辖区做好准备。
在这个时间段里,鬣狗帮和刺头帮都不能动作。他们在警局的严密监视之下,只要稍有行动,便会被戴上手铐,当成嫌犯先带走再说。
而火炮也将趁着这个时机派出刀手,趁着辣油和伟哥以为警局的人坐镇,减少身边兄弟跟随之际,来一场出其不意的刺杀。
可令火炮万万没想到的是,鬣狗和刺头帮比他行动的时间更早。
还没等到警局收到戒严令,他们就开了一辆面包车,猛地拦在阿杰的面前。
那天阿杰去买菜了,他的考试顺利通过,只不过距离面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他可以多和美玲与山青接触,也正好做足火炮的后勤。
可就在他周末买菜回来时,他没能顺利地回到家中。
几个蒙着脸的人从面包车上下来,二话不说就把阿杰往车上拉。阿杰当即想呼救,可他还没来得及发声,嘴巴就被人捂住了,然后连拖带拽,狠狠地压在面包车地坐垫上。
门一关,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那一次阿杰害怕了,这是他活了将近三十年,第一次感受到透彻心寒的害怕。
他怕得说不出话,做不了动作,他被套上了头罩,浑身都在发抖。他听着司机和几个年轻人满嘴脏话地交谈着什么,可脑子乱成一团,什么计划都没法形成。
他的衣服被扯开,他们在搜他的身。搜到他的手机后便夺了去,还拿走了装有身份证的钱包。
他们问他是不是外来帮的师爷,他回答不了,他们就踢一脚,给一拳。
那脚踢在他的肋骨,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他的嘴里出血了,铁锈味的血腥在整个口腔中蔓延。
直到他打得受不了了,才说我不是,我只是朋友,是火炮的朋友,是……是他去医院就诊时认识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们不相信,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车终于停下了,他被拽了下来,丢在冰凉的地面继续踢打。他的脏腑搅成一团,肋骨似乎都被踢断了。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可怎么也躲不过那些拳脚。
听着周围的声音,他好像在一个空旷的室内。他猜测自己到了市郊,可他联系不上火炮,找不到任何帮助。
等到他们都打累了,才掀开他的头罩,把他摁在一张椅子上,继续问他——货在哪里,说,你就留着一口牙齿和十根手指,不说,我们就让你和它们分开再送回去。
说着还用扳手敲了敲他的脸,冰凉的触感让阿杰毛骨悚然。
他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你们可以去查,可以去问。我从来没有参与过你们的事情,我发誓我不懂,你们相信我。
可他们信吗?不信。
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他供出货物的所在地,其实到底有没有货,阿杰都打个问号。可他们要折磨他,因为他是外来帮的师爷。他们手握师爷这一枚棋子,也能更好地要挟火炮。
第90章 93
阿杰不知道自己几次晕过去又几次醒过来,更不知道自己在那个空旷的小房间里待了多久,他只知道每次睁眼都是因为有一盆水从头淋到脚,而他的身上臭气熏天,因为他不能离开座位,而室内闷热,什么都散不出去。
当阿杰已经被他们折磨得神志不清之际,他们终于打通了火炮的电话。
阿杰闭着眼睛,那对话的声音却清晰地穿入耳畔。
他们说,你的师爷在我们手上。
他们又说,你不来,可以,你欠了多少货,我们就从你师爷身上讨多少回来。
他们还说,火炮,不要不识抬举。你踩过界我们还没跟你计,现在不过让你还账罢了。钱来人走,钱不来,人也就没法回去。
阿杰晕倒了,再说了什么,他便听不清了。
隐约间只感觉到有人把他松了绑,转移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再封上嘴巴捆好手脚,终是让他靠在一个角落。
他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到此结束。
可火炮还是来了,他当然得来,没有见着阿杰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已经让兄弟们四处搜寻。他的心头腾起令人恐惧的揣测,而偏偏揣测则成了真。
火炮看到阿杰的一刻,阿杰也睁眼看到了他。
阿杰强打精神,希望自己可以给火炮以安慰。可是他周身被钢管抽过的痕迹骗不了人,脸上的血污也骗不了人。
火炮正在崩溃的边缘,他的眼眶迅速涨红,一把揪住最靠近他的一个鬣狗帮的人,眼看着就要一拳砸下去。
身边的兄弟拦住了他,现在到底谁站在上风,一眼便知。
对方问,货在哪里。
火炮答,不要说货了,我没有货,你们心知肚明。你们开价吧,到底要怎么样才放人。
他们又说,开什么价?我的货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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