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张开手臂,扑了上去。
震撼的音乐再度响起,秦徵枕着关昱礼的肩,半边耳朵被炸懵,所以他哭了。
流了几滴眼泪,又笑了。
很有点精分的前奏,不过没关系,谁还不是神经病咋地!
卡是办了不少,不过都是来捧场的,第一天开张,谁还真的好意思要刚生扑了关总的李老板来洗车啊。
不过还是有个别几个不识相的,花点臭钱还把真自己当根葱了。
“后车轮给多冲冲,轮胎缝里卡着泥呢!”
秦徵亲自上场洗车,换了件训练服一样的连体工作服,手长脚长的,往下一蹲裤子就兜着屁-股,把关昱礼都给看硬了。
“诶!”高鉴昕喊:“把地毯搂起来抖抖,仔细着点!车里的内饰不便宜,别给皮套蹭花了!”
“我说你得了吧!”关昱礼瞪他,“就你这事儿妈,人民币上多个零也没人愿意做你生意!”
“多个零我倒是愿意再做他的生意。”秦徵扯下口罩说。
“你这店开的不是时候,早俩月我就用多一个零的人民币给办年卡了。”高鉴昕摊摊手说:“我辞职了。”
秦徵关掉吸尘器走过来,“干嘛辞职啊?”
“不想干就辞职了呗。”高鉴昕轻描淡写的说。
“那今后准备干嘛?”秦徵问。
高鉴昕支着下巴想了想,“还没决定,先晾一段时间吧。”
关昱礼嘲道:“晾老腊肉。”
“你比我还大两岁呢,过期老腊肉!”高鉴昕反唇相讥。
“我有人要,你有脸跟我比!?”
高鉴昕被噎得一口气呛进肺里。
秦徵哭笑不得的转身:“你们慢慢吵。”
“有车要洗!”门口的员工叫了一声之后,帮忙指挥车主牵车进来:“往左——”
一辆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越野开了进来,挡风镜差不多能直接以指代笔写办-证小广告,不,看积灰的厚度,应该是“刻”才对,估计还得使点内力。
“哥们儿!”洗车的员工啧啧称奇:“您这是连人带车直接坐龙卷风着陆的吧?”
“少说话!”秦徵说,“多做事!”
小员工吐吐舌头,绕到车门边,恭敬道:“这位客官,您且下来吧,否则高压水枪伺候上,您在里面就成美猴王了。”
秦徵:“……”
车门打开,从驾驶座跳下来一个美猴……一个高大的男人。
“关大哥?”高鉴昕和秦徵异口同声。
关邵杰的一头板寸能看到打结的泥垢,穿着一件冲锋衣,工装裤配短筒军靴。全身乃至脸上,都看不出底色,仿佛披着一层朝圣者独有的风霜,说白了就是泥,陈年累月的那种。
“您这是去倒斗了?”员工膛目结舌的跟着他,“没摸着金,把自己给摸出来了?”
关邵杰看着这小孩一笑,“有水吗?”
“有有有!”小员工点头如捣蒜,“不过只能洗车,高压水枪洗澡怕你站不稳。”
旁边几人爆笑,秦徵也笑的不行,招人之前没测智商这真是个巨大的失误。
关邵杰也跟着笑,秦徵突然发现关邵杰变了很多,给人的感觉比以前温和,否则小孩不敢跟他搭讪。
关邵杰笑出了眼泪,手指在眼尾一抹,出现一条白-皙细腻的抹痕,稍稍消停的笑声再次爆发。
秦徵捂着笑出八块腹肌的肚子叫人拿来几瓶蒸馏水,关邵杰一口气灌了两瓶,打了个嗝,才缓过气。
“没什么准备,就只带回了一个招财猫。”关邵杰从车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拆开看看吧。”
盒子没扣,直接打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旁边几个脑袋好奇的顶过来一看,切!
还真的就是一个招财猫。
“谢谢关大哥。”秦徵真诚的说。
关邵杰一板一眼不会拐弯,他说是招财猫就一定不会蹦出个招财狗。
缓上一口气,关邵杰才开始说他的经历——在路上顺带捎了两个背包客,在高速服务中心上完厕所出来,结果随身的财物不翼而飞。
“你让人上车之前,没看身份证?”关昱礼哀其不幸,怒其愚蠢。
“没,我想着自己有车,就顺便呗,再说既然是背包客,通常都是对物质享受看的很淡的,谁知道会这样。”关邵杰耸耸肩。
秦徵也不赞同出门在外毫无防备,“你们在一起呆了几天?”
关邵杰说:“三天。”
秦徵和关昱礼同时抽了口凉气,旅行途中多的是荒僻无人的角落,幸亏这两人厚道,只是劫财没伤人,否则这会坐龙卷风回来的就是关邵杰的元神了。
关昱礼沉思良久,说:“像你这种出门不带脑子的,最好还是乖乖在家待着吧。”
关邵杰瞟了他一眼,笑了笑,“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会注意的。”
时刻准备着奋起格挡的关昱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哥。
关邵杰笑道:“我不揍你,要揍也不是现在揍。”
之后关邵杰讲了些途中的见闻,他去了广西,去了辽宁,一个人开着车想走就走,也碰到过结伴而行的驴友,不问姓名不问出处,天为被地为床,围着篝火喝酒聊天,兴致来了恨不得歃血为盟,连脸都没认全就挽着胳膊肝胆相照,第二天却又各自启程,挥手道别后就不再回头。
或许关邵杰适合这样的生活,粗矿随性,挡风玻璃挡不住他视野所及的广角,车轮和脚步载着他,永远在路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是他的下一个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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