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来一叠酸萝卜。”那人脸上带着轻笑,倒让江寄楞了一下。
江寄回过神来,镇定着取了酸萝卜来,随口道:“看着您有些脸生,可是第一次来我这小店?”
“确是第一次来,”那人点头应着,接过了小碟:“前几日重游这沅州城,恰逢贵铺运来新酒,那日闻着着酒香便来了兴趣,今天得了空特来尝尝。”
“重游?”江寄念叨着,他总觉得眼前这人是特地说到自己以前曾来过沅州的。
那人面上倒是颇为坦荡,像是无事一般继续说着:“是啊,我年幼时曾在这沅州住过一段日子,认识了一些人,如今再回这沅州倒觉得物是人非,多有感叹……”
江寄抬头仔细看着他,这次他确信眼前这人绝不单纯。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分几两,必然不是因为自己,所以只可能是跟宋徊或江家有关。
“你……”江寄刚要问他什么,那人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将那碟酸萝卜放回到柜台上:“沉迷店家酒香,险些误了正事,待秦某有空再来叨扰。”
说着便转身走出了酒铺,而江寄却愣了神。
那人说“秦某”,他姓秦,莫不是与江家正房夫人秦氏有什么关系?当初他只知道江府复起后,秦家又有些败落了,但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却并不清楚。不过以江寄对江东韫的了解,他既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说不得当年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秦家的事。如今姓秦的人来了,难保是为了什么。
江寄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太好,招手让伙计过来守着柜台,他想去找宋徊,觉得这事还是让他知道比较好。
江寄回到小院中,不多时宋徊就回来了。江寄把姓秦的事跟他一说,宋徊果然便皱起了眉头。
“这事,不太好吗?”江寄问道。
“眼下我也说不好,”宋徊摇摇头,回忆起前尘旧事:“其实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江家还攥在江东韫自己手里,我不知与秦家究竟如何,不过你父亲对秦氏倒是确实有亏。”
“那,今日那个姓秦的又是谁?”江寄又想到那人身上与宋徊的相似之感,总觉得不论秦江两家,就单看这二人之间也是有些联系才是。
宋徊看他又是一副警觉的样子,心下又宽了宽说道:“若按你描述的,那应该是秦氏的侄子秦洛儒。那时秦氏无子又与江东韫关系渐冷,便接了娘家的侄子来膝下解闷。”
宋徊说到这里便停了,江寄听不到自己想知道的,忙继续拉着他问:“那,那他与你又是……你那时也与他差不多大的年纪,是不是两小无猜,有过一段什么?”
宋徊就知道他这醋意又上来了,笑他越说越不像连两小无猜这样的词都出来了,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我是你父亲那边的人,他是秦氏的侄子,两个大人关系不好,孩子们又怎么可能玩到一块去。且虽都在江家,可住得地方离着也远,统共见了没几次,哪来什么两小无猜?”
可江寄却不依不饶的说:“那他为何举止之间与你那么像?”
宋徊见他这般,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来:“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确定了,说不得是因为当年我太过风采卓越,引得他在心中暗暗喜欢,隔三差五偷偷观察学了我的举止。”
江寄听完要炸,倒是把之前秦家江家之间的事抛到脑后了,一心琢磨着万一那秦洛儒是来抢人的自己该怎么办。他低头摸摸小肚子,想着自己还有这个小的,到时候也要拿出气势来,绝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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