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约约记得, 当初在白鹤仙庄,聂卿闯进庄里来时,好似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母亲白芷么?”
白鹤庄主反应激烈,聂卿嗜血残酷。
“你又想什么去了?”聂卿皱了皱眉,二十年未见,他是越发摸不透季婓的心思了,时而暴躁的想杀了他,时而又很沉默很听话,总之比小时候难懂多了,那时候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根本不需要他揣摩。
季婓羞恼,他怎么又想到以前的事去了?
“你发现了什么?”
聂卿原本很有兴致的想向季婓炫耀,但是季婓古怪的表现让他没了心思,于是干巴巴道:“自然是这后宫也有气味。”
季婓一惊,他对皇上的后宫可没什么了解,更不知道后宫里除了妃子还有什么人,所以也是手足无措,总不能让聂卿将所有中毒的人都抓来。
“那怎么办?”他心里没有主意便问出了口,好似聂卿说什么他都会照办一样,他无形之中还是很依赖聂卿的决定,聂卿很强,无论如何都不会错的。
聂卿瞥了瞥嘴,有些不开心,季婓对他徒弟们的确是关心,甚至还偷偷跟在后面护法,但是对师父怎么就没那么好呢?他不由得想起了百姓们常常说的,养儿子就像还债一样,当初你爹对你的好,你都会回报给儿子。
他才不像做季婓的爹呢。
“我管不着。”说罢,聂卿挥了挥衣袖,跃下宫墙走了。
季婓无奈,只得一路跟着他,遇到侍卫们便问一句皇上和霖王现在在哪儿。
侍卫们都知道这两个是皇上的师父,哪敢怠慢,赶紧相告,说皇上和霖王一同去看太后她老人家了。
香俞庵在凉薄的雪丝中像个清瘦的小姑娘,素衣淡妆,发上系簪,门前两株茂盛的梅花肆无忌惮的拖着白雪,丝毫不畏惧的样子,香俞庵占地面积不大,只是城郊最为普通的一所小尼姑庵,但是由于太后再次,倒也修葺了一番,即便如此,仍然是孤零零的一小条,还不如个臣子的宅院大。
门上的红漆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抢眼,墨青色的瓦片潮湿冰凉,周遭寂静的像是没有人烟一样。
自从太后住进来,香俞庵便不再接待香客了,毕竟为了太后的安全考虑,还是不适宜让闲杂人等混进来。
萧夙机和寒敬之走到门前的时候,竟也有强烈的反差感,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徽州那清瘦的小房子,原本两月有余的微服私访,已经让他们习惯了民间的模样,只是这一回到皇都,回到宫中,便暂时忘却了,时至今日,才又想到了。
“爱卿,朕不记得以前来过。”萧夙机喃喃道。
面前的香俞庵很陌生,里面住着他的生母,但他好像一次都没有到这里来看望过,就好像两个人都对对方的存在并不在意一样,不想想见,也不想问候。
好像只有上次萧夙机生大病,太后回宫一次,萧夙机知道之后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反倒是庆幸自己是在不清醒的时候,这才没有和太后正式见面。
“你就是没来过。”寒敬之无奈,两人是单独来的,连侍卫都没带,毕竟是清修之地,更何况是见皇上的生母,不宜太过招摇,所以寒敬之听信了皇上的话,让他带路。
于是两个人围着整个汴州城跑了一大圈,跑的燎原火都快吐血了,这才找到了香俞庵。
萧夙机但得谦虚一点儿,露出犹豫的神色,寒敬之都会拉个路人问问,可惜了,皇上一脸的自信,让寒敬之都怀疑是不是香俞庵后来又搬迁了。
“朕好饿。”萧夙机捂了捂肚子。
“一会儿有素斋。”寒敬之拉着萧夙机去扣门。
“朕想吃烧鸡烤鸭炖大鹅。”萧夙机抿了抿嘴唇。
寒敬之掐了一下他的腰:“闭嘴。”
萧夙机哀怨的闭嘴了,爱卿就好像真的怀了皇子一样,脾气可大!
不一会儿,门微微的拉开了,从里面露出一个小脑袋,是个清秀的小道姑,她疑惑的看向门外的两人,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寒敬之拿出手里的令牌:“当今皇上,来见太后娘娘。”
小道姑没见过世面,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哆嗦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皇上啊,听说嗜血残暴,分分钟要人的脑袋,这不连他的亲娘都赶到香俞庵来住了,简直没有人性。
“你回去告诉太后一声,顺便准备些斋饭。”寒敬之挥了挥手。
小道姑像个不倒翁一样昏头转向的退下去了,她可没有侍奉过皇上,哪里知道怎么行礼怎么回话,只觉得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怕是皇上马上就要扑过来咬断她的脖子。
“她见到朕为何不像百姓那般激动?”萧夙机疑惑的看着小道姑的背影。
“因为没看过《花月记》那类的淫-书。”寒敬之揽着萧夙机进了院子,回手又把门给带上了。
萧夙机在寒敬之的背后吐了吐小舌头,什么淫-书,那可是全国畅销书,自从下令不禁《花月记》这种小图册之后,全国的风气真是变得无比的好,娶不到媳妇儿的汉子们也不冒险去作奸犯科了,没钱去青楼的穷苦书生也有排遣寂寞的方式了,大家人手一本,在黑暗寂静的夜里面那啥一番,每天都精神矍铄,孔武有力。
小院子没有几步就走完了,地上的雪已经被扫干净,两人走到大殿内,看殿中供奉的菩萨,相比之下,真是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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