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姑娘,你和队长是怎么在一起的?”阿九沉默了良久,才缓缓抬起头,对上言落的眼睛。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很奇怪,自古以来男女相爱才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为什么男人可以爱上男人?女人可以爱上女人?这是怎么存在的呢?
言落闻言,脑海中浮现着十六年来的点点滴滴,她不会忘记,也不愿忘记,尽管有过波折,可是只要两人相爱,什么都不是阻隔,即便是生死也不可以。想着想着,她脸上流露出甜蜜而幸福的神情,“那是我和她的故事,你若想听,我可以讲给你。只是你要明白,每一段爱情都是不一样的,我们的故事也许可以给你一些参考,但你和他的故事是怎样的,只有你们两个人才能明白,因为爱情的本质就是爱,有爱,就足矣。”
“你是想知道怎么确定自己是否爱着这个人对不对?”言落看得出他的动摇,阿九现在就像一只被蒙住双眼的小羊羔,看不见眼前,就忘了其实还可以依心而动。
不等他回答,言落又说:“那我便同你讲讲我是如何明白自己这一生都非她不可的吧。”
阿九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阿姐,这次学堂里所有的年级是不是都会去同一个地方做实践呀?”李烟罗翻看着手里的实践通告,三天后她们要去江水北岸施粥。
因为今年雨水太多,那边的庄稼收成不好,有点闹饥荒的意思,而且因为那边向来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政府怕处理不好会引起民变,所以这阵子一直派兵在那边设棚施粥。她们学堂每年都会安排学生做一次社会实践,美名其曰“关注民生”,一方面在政府那边很受好评,另一方面学生的家长也会给学堂不菲资助,然而学生们进行了社会实践之后有多少收获,那就因人而异了。
这一次学堂的教务主任便是安排了学生也花一天的时间去帮助那些士兵们施粥给穷人。这出行的花销,轮船、米钱之类的,少不得又是一笔大油水,至于谁当了冤大头、谁占了大便宜,自然和这两小姐妹是无关系的。
顾慕羽斜倚在沙发上,捧着本欧洲地理志读得津津有味,听到李烟罗在问,把书摊在腿上,端起茶几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才说:“是的吧,今年的实践都引起了政府的关注,学堂这边肯定会让所有年级都出动,这样他们的面上才会更有光啊。”
李烟罗“嗯”了一声。江水北岸啊,自打她来到顾家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她十年的光阴那么漫长而无望,即便是在梦里她也一点儿都不想再看到,可是她也清楚,尽管她现在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她人生的起点始终在那个不见天日的阴暗之地,她现在是顾公馆的掌上明珠,但依旧有人知道她原来不过是个□□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自卑过,是的,顾家是她的幸运之神,她从来都是倔强、不服输的人,有这样的机会,她会好好珍惜、好好把握,她的新生在这里,她的未来在这里。
“小烟罗,你怎么了?”顾慕羽看着身边的小姑娘手里抓着实践通告,眼里却毫无神采,一副沉思的模样,便往她身边靠了靠,望了眼实践报告。她之前也听说了是去江水北岸,不过她没有想太多,这两年的日子□□逸,她都已经忘了,身边这小姑娘其实不是一直都同她在一起的,她的过去是在那个地方。
顾慕羽用左手包住李烟罗因用力而使得关节微微泛白的右手:“小烟罗,你就这么放不下江水北岸吗?”她在李烟罗的关节上蹭了蹭,想让她放松一点,“害怕吗?”
“阿姐,我······”李烟罗下意识想反驳,可她却说不出口。害怕吗?怎么能不害怕?如果回去,她会不会又深陷那样的漩涡之中,然后再也看不见光明?她知道,这是学堂组织的活动,她会很安全,所有的坏人都不可能近得了她的身,可是她一想到过去十年的岁月,她就下意识想逃避。不再见,是不是永远都可以不用再见?
“小烟罗,告诉我,你是谁?”顾慕羽拉着她的双手,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两个人正对着。
“李烟罗。”这个名字她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李烟罗是谁?”顾慕羽不是在问她,自己问出口便回答道,“李烟罗是顾斯年的女儿,是顾慕羽的妹妹,是振华学堂年纪轻轻便得了最高等荣誉的学生,是连人人敬仰的刘老都大加赞赏的女子。这样的人,还应该对自己的过去耿耿于怀吗?”
李烟罗反抓住顾慕羽的双手:“阿姐,我知道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因为你们我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可是我害怕,万一呢,万一······”
“哪儿有那么多万一?”顾慕羽轻轻捏住她翕合的小嘴巴,“你的未来,万分之万都会是光彩夺目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会给你带来一分一厘的偏差。”
“还有,小烟罗,不是因为我们你才成了今天这样,你的所有闪耀都是你辛苦得来的,它们是你的努力最好的见证。”顾慕羽这才把她的小嘴放开,笑着摸了摸她微红的嘴皮。
“嗯。”李烟罗应了一声,除了她有她自己的骄傲,除了她不想被旁人说三道四,她这样的努力不全是为了自己,也为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她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美丽,呃,这么一说,她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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