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那查怀仁已经在林冲的嘲讽催促下,有些心虚的报出了答案:“九升米。”
林冲憋住笑,转而问那个名叫顾鹏振的太学生:“你呢,答案出来了么?”
那人的答案也是九升,但同时又感觉这答案肯定不对,于是把头一扬表示不屑回答,林冲又问另两个学子,也支支吾吾说是九升。
“哈哈哈哈哈哈……”
林冲再次仰天使出蜜汁狂笑,直把四人笑得心里发慌,这才看着围观的众人,作了一个罗圈揖,等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这才看着那查怀仁做痛心疾首状。
“林冲不才,却也读过两年书,知道儒家君子六艺中亦有数,算术也是国子监的学科之一,也知道官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官家恩德天高地厚,然某些读书人却辜负了官家的恩德。
这位叫查怀仁的就是不学无术,读书读傻了,脑子里全是浆糊,辜负了官家恩德的士林渣滓。
三个人三天消耗三升米,那也就是三个人一天一升米,那也就是九个人一天三升米,那九个人九天多少米?自然是三升米的九倍,大家告诉我是多少?”
“二十七升米!”
周围人想也没想就一齐大声喊了出来。
林冲点点头,再次向围观群众致意:“可是这位堂堂太学生查怀仁却得出个九升米的答案!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能做错,他还能做什么?
这样的人,到了朝堂,他能上报君王吗?到了地方,他能下抚黎庶吗?很显然,他不能!
那他能教化百姓吗?就冲他今日所作所为,他娘子与我娘子是街坊,追上来相认,我好意与他打招呼,他却脱口骂我贼配军,一钱汉!
这就是圣人教他的礼仪吗?如此不知礼仪,不尊教化,不是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什么?”
四位读书人怒目而视却发作不得,其他很多人却议论开了,纷纷都说真是把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对不起官家厚恩大德,而在人群外面两位太学生则是陷入了沉思。
林冲决定乘胜追击,继续盯着查怀仁道:“或许你觉得算数非你所长,你专攻的圣人文章,到了地方些许庶务自有师爷幕僚县城小吏打理?
可是,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抹黑,所有事务全被幕僚或下面小吏掌控,他们背着你贪腐你也不知道,若是如此,要你这个父母官何用?
官家与文人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本是极好的,可是有一些读书人却把这当成了牟利,幸进,投机的工具,比如你这个查怀仁。
你们这些投机分子,享受着最好的待遇,每日饮酒高会,吟诗作赋,真正的本事是一点也无,圣人的教诲被你们忘了个干净,官家的恩德也忘了干净,每日只会夸夸其谈互相吹捧,党同伐异争权夺利。”
虽然是在指责查怀仁几人辜负了官家的厚恩,但其实林冲心里却在说:那个所谓的官家,还有绝大多数士大夫都不是好鸟,都是一群只知道穷奢极欲争权夺利的作大死的废物。
但他也知道,自己若真敢宣之于口,铁定活不过三天,连带张贞娘也得粉身碎骨,所以他就咬死了只把矛头指向查怀仁,做痛心疾首状骂查怀仁是读书人中的投机分子,害群之马。
人群外面两名太学生却同时想到,其实天下乌鸦一般黑,像查怀仁这样的又岂在少数。
不,应该是大多数都是这样。
是啊,现在很多读书人除了会每日饮酒高会,吟诗作赋,夸夸其谈,然后党同伐异,争权夺利还会做什么?
“可就是这样,你们这些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的酸措大,呆傻鸟,你们的圣人文章也没学好,你们做出的诗词歌赋也是垃圾!
这个叫查怀仁的,听说你还自称是国子监的才子?
我呸!就你这样的读书读傻了,脑子里全是浆糊,比驴还蠢的渣滓,呆鸟,还敢自吹自擂是才子!真是恬不知耻!
怎么,还不服气?信不信我随口吟一首词都比你好上千倍万倍?信不信我随便问一个圣人文章上的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
那查怀仁气要吐血,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但今天丢脸丢大了,这贼配军也太邪门了,他还真担心会像他说的那样。
但旁边两个学子是脑子缺根筋的,因为林冲针对的不是他们,他们也不觉得丢脸,于是鄙夷嘲笑道:“牛皮不要吹到天上去了,你粗鄙军汉也能吟得出好词,真是狂妄无知,可笑至极!”
两人也是傻,完全没注意林冲说的是吟不是作,那边顾鹏振倒是反应过来,刚要说话,林冲却在心里叫了一个好,心说等的就是这一句。
林冲决定用苏东坡的词来好好打一打这几个人的脸,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最喜欢的词人苏轼苏东坡竟然会英年早逝,那他那么多脍炙人口,传诵千古名词名篇岂不是要就此埋没?
所以,作为唯一知道这些最优秀作品的人,自己就有责任,有义务让这些词作重见天日,流传下去。
至于自己一个没多少文学修养的军汉,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最优秀的词作,林冲也想好了说辞。
不等顾鹏振开口,林冲立即抢先道:“你们四个听好了,我吟的这首词叫定风波,你们是个若敢说自己作的词能比得过这首词,以后林字我就倒着写。”
大宋文风鼎盛,特别是在文人荟萃的东京汴梁,几乎人人都是识得几个字的,而且文人的词,那就是后世的流行歌曲啊,汴京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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