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就要喝清酒啊,还是初雪。”姜衍看着那醇白的酱汁,“你故意的吧,苏苏?”苏嵇笑而不语,啄了一下姜衍的嘴唇就去温他想要的清酒了。
酒足饭饱之后姜衍晃着他今天的最后一杯酒,少的就跟一瓶盖儿的量似的,约瑟芬两口就能舔完。酒盏是锤纹玻璃加金箔点缀的,一看就非富即贵,窗外已经黑了下来,但是雪还在簌簌地下,月亮和男人的脸倒映在酒盏里,美好得不像真的。姜衍抿了点在唇间:“其实我不需要喝酒,”他捧着苏嵇的下巴珍而重之地印上一个沾有酒气的吻,如一泓温雪的眼睛弯了起来,“一见到你我就醉了。”
——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我再允诺你99个。
第五十五幕
s市令人厌烦的雨夹雪自情人节后的一个星期持续着飞飞扬扬。今天是个崭新的停了雪的周二,可是时观金融的董事办公室里,依然漫天白花。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首位上,拂开掉在脸上的一张白纸黑字的“证据”。纸的棱角刮了他一下,有些疼。罪魁祸首语无伦次地哆嗦:“苏总...真的不是我...你不能污蔑我啊!”
“这是怎么了?”营销部经理早餐的咖啡还噎在嗓子里呢,就被叫来开私会。
“不知道啊...你看苏总那样子,真瘆人...”市场部的负责人也一头雾水。
“好像是企划部下半年的一支主打对冲基金方案被罗平恶意泄露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但因为这话,挤了好些人的办公室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难不成就是金鼎前天发布的那个?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罗平怎么...”
“都住嘴!我都说了不是我!”罗平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苏嵇看起来无聊至极,他把腿很没风度地叠放在会议桌上,双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叹道:“魏巍。”魏巍闻言立刻把一张通话记录放在桌子上:“罗平,从企划部做准备开始,去年的7月19日,你就开始与金鼎的项目总经理的助理通信,在今年一月份,你贿赂手下一个实习生把带有木马程序的u盘和企划部经理的掉包,事成之后实习生连三个月都没做满就离职...”
“谁不知道你魏巍以前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苏嵇身边一条听之任之的狗!”罗平丑恶的嘴脸浮上来,字里行间全是市井的辱骂,“苏总,你们非法套取我私人通讯记录,还派人盯梢我,功夫做得这么足,怕不是监守自盗吧,谁不知道你身边这位得力魏秘书的大神通,大名鼎鼎的黑客,诬陷我一个小角色那是绰绰有余啊。别说是未公开的材料了,哪怕是财务报表你们都能轻易作假吧?”
在坐的各位都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一些关于魏巍就职前的传言,当初也是苏嵇力荐他的。此刻不由得把目光投向男人的方向,想看下这场闹剧老板会给出什么解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嵇看了一眼盯着罗平怒不可遏的企划部经理,吐了口烟圈轻描淡写地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死到临头了依然嘴犟。”他轻飘飘地往桌上扔了几张照片,“好,就算前面的都是伪造的,那你在11月9号和金鼎的陈海生在重山餐厅见面的事实,就不能磨灭了吧,我的狗还没神通广大到把网络上全是和各式各样的妓女厮混得光条条的陈经理p得西装革履和你吃饭的地步。他学的毕竟是计算机,不是美图秀秀。”罗平着急忙慌地抢过去,一张一张看下来脸色差得要命。“如果你想知道是什么途径,我可以告诉你,”苏嵇看着他那懊恼的神色心情愉悦地抖了下烟灰,“一分钱一分货,重金请的私家侦探技术还是不错的。”
“当然了,这点钱,抵不上你这次给公司造成的亏损,不过好在我这么阴险毒辣的人还握着点底牌。”苏嵇把有伤大雅的腿放了下来,摆了个端正的坐姿,“罗平,你在我们公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不去为难你的老婆孩子了,不过,能不能麻烦你代我向你的主子问好?辛苦他忙活了这么久也没养出一条好狗。”
办公室里的人都噤若寒蝉,他们作为公司的骨灰级员工,怕的还是这个最年轻的董事,苏嵇手里的公司股份和老总几乎持平,无事的时候暖风和煦,一旦有事就会像现在这样,优雅得像条蓄势待发的眼镜王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你一口,光盯着你就能让你浑身打战。
男人这时候亮出了獠牙,绽开一个甜蜜又恶毒的微笑:“现在你可以滚了。”
董司扬放下电话,叹了一口气,眉间皱的能夹蚊子,亚麻色的头发暗淡无光,和平时那个神采奕奕的“董老师”全然不同。他望着窗外浓墨重彩的夜色,还是败了,苏嵇手中捏着的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要多。罗平一事,完全是打草惊蛇,现在光是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就足够他们董家喝上一壶的了。
除去年轻时那件混账事,苏嵇甚至还传真了一份董父受贿贪污的花名册给他。纸张有着油墨的味道,捏在手里还有些热,可是董司扬却觉得自己沉溺在海水里,冷的指尖发颤。有好些数额大的交易董父都没透露过一星半点。正想着的时候,传真机又响了,这张a4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时间到了,难不成你还想再了解一下你哥手下盘了多少个贩毒和未成年人xìng_jiāo易的据点?
他和苏嵇斗了这么多年,每次都惨败。输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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