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走。
这一回,林琰让开了路,却疑惑地看了林唐一眼。
到底说了什么,会令南阳侯这样愤怒,却最终妥协了?
“你,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南阳侯夫人见林唐竟然为了阿萝触怒南阳侯,甚至还挨了耳光,那英俊的脸都红肿不堪,一颗心难过得厉害,只忍不住流泪上前摸着儿子的脸埋怨道,“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你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感激你,何必呢?!”
见阿萝闭目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南阳侯夫人只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忍耐都化作流水,叫她怎么能去喜欢这两个庶女?
“母亲,我心里有数。”林唐满嘴都是血腥味儿,笑眯眯地安抚了母亲,这才对宁国公夫妻恭敬地说道,“大伯父与大伯娘日后,就多费心疼爱六妹妹。南阳侯府的妹妹太多,不如叫六妹妹过继长房,那府里还能给腾个地方出来。”
他仿佛是在玩笑,最后又带着几分释然,微微一礼低声说道,“阮姨娘之事,我从前并不知道。两位妹妹也不要难过,找着了就好。”
他垂了垂脸,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这才对南阳侯夫人轻声说道,“母亲,我们回去吧。”
“可是……”
“父亲都走了,我们还在这儿做什么?”
“母亲,我们都没脸见两位妹妹了,还是走吧。”阿姣今天哭了一场,甚至都不敢再去看阿萝与阿妧的表情。她从未想过,父亲竟然会对妹妹们的生母做出这样的事。
哪怕说得那样通情达理,又是如何的珍重,可是也不能抹杀当阿萝与阿妧听到阮姨娘尸骨无影无踪,还有南阳侯这么多年对询问阮姨娘置之不理的伤害。她觉得很难过,又觉得自己从前心安理得地得到阿妧与阿萝的帮助很无耻。
更何况看见南阳侯夫人变脸,她只觉得羞愧。
“三哥哥没做错。”阿馨就在一旁红着眼眶说道,“是父亲错了,母亲。三哥哥这样做,在我看,才是一个做兄长的样子。”
她挤出一个笑容来扶住了南阳侯夫人,想到南阳侯的无情还有决绝,甚至方才都没有看南阳侯夫人一眼,眼底就带了几分阴郁。
“咱们回府去吧。您忘了,你还得接受乐阳姨娘与阿妤的请安呢。”她带着几分险恶地提醒。
她得叫母亲知道,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人,而不是迷惑在曾经的旧梦里,还奢望一切能够重新来过。
南阳侯夫人听见乐阳郡主母女,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甚至顾不得跟宁国公夫妻告辞,就匆匆地走了。
“老三。”宁国公闹了这一场,本是个废柴,因此已经累得头疼,靠在宁国公夫人的怀里小声哼哼,叫妻子给自己揉眼角,这才对沉默不语的林三老爷说道,“你去西屿山去瞧瞧二弟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真是不敢相信南阳侯那王八羔子了,反正从前阿萝都干了坏事儿了,就百无禁忌地说道,“把棺给打开看看。别再是口空棺。若里头是阮姨娘,就重新安葬回去。若不是,这事儿还没完。”
他就哎哟哎哟地滚在宁国公夫人的怀里。
宁国公夫人从未觉得丈夫有什么时候,如此刻这般更像是英雄。
连□□都十分威武。
“大哥……”林三老爷突然开口。
“怎么了怎么了?做弟弟的,大哥使唤你一下都不行么?”宁国公就质问道。
林三老爷俊秀的脸绷紧了,闭了闭眼。
“我知道了。”
“还有,赶紧的,咱们回头把阿萝的名字迁到长房来。”宁国公方才虽然是激愤之言,不过他却觉得自己的决定也挺好的。
阿萝是个很可爱又很可怜的小姑娘,这样的好孩子,宁国公觉得往长房搜刮多少都不嫌多,因此就趴在宁国公夫人的怀里板着手指头说道,“再在长房的院子里给阿萝留个院子,就在咱们阿妧的隔壁,打通打通,姐妹两个还隔着墙做什么?两个院子连起来,往后她们在一块儿更亲近。”
“都听你的。”宁国公夫人就笑吟吟地说道。
国公爷头一次在家里说话这么好使,顿时美滋滋的。
“还得去跟老太太说。不过我想着,老太太不会不许。”林珩就在一旁和声说道。
他稳稳地将阿妧给抱在怀里,见她小声儿吸鼻子,垂头,就见这小姑娘正偷偷儿把自己的鼻涕眼泪的往他的衣襟上擦。
贼兮兮的,见被他撞破,还急忙滚到宁国公的怀里去叫道,“父亲,你是最好的父亲!”
林世子看着自己狼藉的衣襟哭笑不得。
阿妧抱住她爹的腿。
林三老爷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二房的小辈全都走了,如今只剩下了长房的几个还有阿宁与林羽。托阿芝有孕口口声声不能走动的福,阿芝这大嘴巴没有来见南阳侯。不然这林家三房的爱恨情仇非得满京传播个没边儿的。
阿宁整个人都呆滞了,这眼前的一场一场跌宕起伏,这也太叫人吃惊了。且之前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因此此刻就越发茫然。倒是林羽隐约地知道一些,其实还知道得不好,就在一旁添柴道,“大伯父做得不错,难得二伯父默认,过继之事……”
他想到林唐一力为阿萝相争,心里叹息了一声,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却还是公允地说道,“挺好的。”
那种哪怕不能在一块儿,却依旧希望她安好太平的心,林羽只怕此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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