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吴铭立刻愣住了,顷刻间,回忆如细碎流沙猝不及防地滑落心田,流入脑海。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字句,连出口的语气都是那般似曾相识……
……
…
“流血便要止血,为何分男女?有本事便不要弄伤自己啊。”宋焱扯了身上的粗布,一圈一圈为吴铭的小腿包扎。
吴铭本是闲来无事,捧了两个窝窝头到田间地头找宋焱,兴高采烈间一个不小心踩在了镰刀上,直接悲剧了。
更加不幸的是这镰刀刚磨完,这下算是拿吴铭腿上的小鲜肉开刀了,缠了好几圈都无法止血,眼瞅着布面上的血晕越来越大。
宋焱蹙起眉头,下了重手。
“哎呦我的妈呀!!”吴铭疼得哀嚎出声。
“丁点痛就叫娘,这回怎不说自己是个娇滴滴的娘们了?”宋焱咧嘴坏笑。
吴铭鼻中重重一哼别过头去,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转脸冲宋焱便是一个桃花媚笑:“罢了,为了你当把娘们又何妨,”他挑逗地抬起宋焱的下巴:“倘若我是个娇羞的小娘子,你可愿正经把我娶了去?”
“那可不一定。”宋焱道。
“难道你天生断袖,只好男色?”吴铭好奇心大起。
“这天底下应是没有哪个女子敢三番五次混入军营给我下春药吧?”宋焱唇边漾气笑意:“也不会有女子胆敢当着我的面,用手点我吧?”
吴铭嘟囔道:“切~~~没劲,还记仇呢。”
“不是记仇,是记人。”宋焱将布撕出两条,在吴铭腿上系了个结扣:“从那时起,我便……”
宋焱心知说漏了嘴,便赶紧闭口不言了。
“便什么?”停在关键处,吴铭急了:“快点说啊。”
宋焱低了头,等了不知多久才再次开口:“我心里便有了你。”他指了指自己心脏那个地方:“应是从那会儿你的倔强,你的大胆,你的妩媚,你的哭笑便像种子似的撒进了这里,不知不觉已生根发芽,当我发现时再也拔不去,除不掉了。”
这话说也太他妈浪漫了吧!
吴铭傻楞了良久才回过味道:“我的殿下,有没有人夸你力大无穷,天生神技?”
“什么神技?”宋焱不明白。
“撩汉之攻天下第一。”吴铭将宋焱的手放在自己左心上,那里如揣进一只小鹿乱撞不已。
宋焱被唬了一跳,焦急万分:“怎会这样?!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说着便要从大石头上抱走吴铭。
怀里的人笑着搂过他脖颈,在耳边呢喃道:“傻瓜,这叫怦然心动,难道你不曾有过么?”
“倒是有过,不过我以为那是一种心悸之症,并未太在意。”宋焱坦言道。
“真是白白浪费了,”吴铭睨了一眼这个木头,生气道:“下次你若再心动,定要告诉我。”
“为何?”宋焱挑眉。
“你摸了我的,我也要摸你的,那才公平。”吴铭噘嘴道。
“这有何难,”宋焱笑意满目:“你亲亲我,便可以摸了。”
吴铭半信半疑吻上了宋焱的唇,唇齿相交,舌尖相融,待好好地完成了这一吻,他赶快去摸他的左心,那里竟真的如他所言,跳得热烈无比,一下重于一下。
抱着这个人的腰,他将耳朵贴了上去,那里面传出的砰砰之声如之音,丝丝飘入心田,甜到心窝,蜜入骨髓,无法忘怀……
……
…
昔人已去,回忆如刀。
吴铭眼中酸涩不已,眼眶微红,泪花滚滚。
他赶紧垂下头去做深呼吸,平复情绪把它逼回去。
突然,一个冰凉陌生的手抚了上来,擦去了吴铭眼角的湿润。
“伤心即会流泪,人之常情罢了,何必要忍?”宫远山的柔声便响在耳畔:“这种事就更没有男女之别了。”
吴铭毫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再抬起头时已无任何表情:“公子的相救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必当回报,还望公子自重,好走不送。”
宫远山怎会罢休:“日后我是不指望了,要报恩便在此时此刻吧。”
吴铭警觉地问道:“怎么个报法?”
在朔王府让他第一个意识到的是这个恩或许会跟权斗夺嫡有关,太子一党的重臣之子主动登门拜访本就蹊跷,索要之事无非便是这些。
一根不听话的发丝不知何时跑到了吴铭的嘴中,宫远山顺势将它别入耳后,笑道:
“让我亲你一下,咱们就算扯平了。”
46.
这犯桃花的命是又他妈来劲了吧?!
吴铭瞪着宫远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长得辣么人畜无害的一位好青年,怎么尼玛刚刚二见面便要上来抱着啃啊!?
吴铭鼻中冷哼,眼神似冰刀:“公子如此孟浪之语,怕是过分了些吧?”
“我不叫‘公子’”宫远山微微一笑:“我单姓双口宫,名远山,便叫我远山吧。”
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实啊……
吴铭心里冷笑万分,嘴上却道:“宫公子,在下……”
宫远山谆谆教诲:“远山。”
“远山公子,在下……”
宫远山不屈不挠:“远山。”
“……”
吴铭扶上了额:“是不是我一直不改口,你便一直不让我说下去?”
“正有此意。”宫远山点点头。
一个称呼跟他矫情个大爷啊!靠!
吴铭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道:“远山,你我素昧平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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