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咂咂嘴,道:“兄弟,别怕,我与你无仇无怨,不会至你于死地,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保证你会相安无事。”
张莽显然已成了听不进去任何安抚之言的惊弓之鸟,一脸的惊魂表情,眼看就要扯开嗓子喊人了。
就在喊声刚起之时,突然从后面生出一只手臂将他的脖子紧紧勒住。
手臂强劲有力,将喉头牢牢卡住,张莽没能喊出一丝声响,张着嘴,挣扎几下便昏死过去。
吴铭呼了口气,擦了擦脑门的汗,对施暴的人说:“怎么才来啊?差点就出事了。”
“嗨,别提了,赶上他娘的临检了,”将手里的身体缓缓放下,周毅关起的问:“真悬啊……弟,你没事吧?”
吴铭说了句没事,便赶紧催促周毅将张莽拖去内院的柴屋里。
建安军的厨房是建在一处废弃的民房内院之中,民房开外,几步之遥便是星星点点,浩荡广阔的军中大营,所以也只有在这儿才能有个上锁的小屋可以关人。
吴铭东摸摸西找找,搜出了张莽身上的腰牌,扔给周毅,并告诉他一会将张莽的衣服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弟,你……你这是作甚??”周毅惊道:“你告诉我你会说话也根本没毁容时,我连问都没问,便是因我的命是你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是谁我都跟着你……可你又为何让我做这些个劳什子!?”
“什么我的!你的命谁也不是,就是你自个的!上次那事我早忘了,你勒晕了张莽后定然无法脱身,怎能因我送命?!”吴铭不耐烦地嚷嚷起来:“不是说好了嘛,你穿上张莽的衣衫,带着他的腰牌,他的这个可以自由出入军营,趁着夜色暗淡不清逃出军营。”
“弟,那……那你怎么办?”周毅急切地问:“你……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吴铭将内衫领口拉低,扭了扭脖子道:“我要干一件大事,你别替我担心,这条不归路我不走也得走,由不得我。”说着,用手指比了个数,叮嘱道:“只要你看他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便已足够,之后赶紧照我说的做,逃出去。”
话说完,转身便走,却被周毅一把拽了回来。
周毅一只手将吴铭紧紧抱在怀里,哽咽道:“弟,我栓了匹马在山脚下,无论你要做什么,一定要逃出来。我家就在东陵玉山的茯苓村,出来了找我去,听到了吗?!”
吴铭也有点激动了,眼眶微红。
毕竟在这大营中周毅是他唯一的朋友,虽然对不起过他一回,帮的忙却多得数也数不清。
他回应地抱了抱周毅,说了句,别了,我的兄弟,保重。
再无拖拉,吴铭赶到厨房,按照以往宋焱的喜好煮了碗薏米粥。拿出怀里的春药包,抖了抖,放进一小部分,想了想,又抖了几下,这回是一半了,再琢磨一会儿……
一咬牙,一整包都给倒进去了。
用勺子搅拌了几下,把粥放在托盘上,大踏步地向帅帐走去。
23.
这碗粥宋焱吃的很快,没有任何阻力,很快见了底。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让吴铭手心里一直大量地盗汗,或许是胜败之分,生死魂灭就在此时,这让他周遭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特别是心脏的重击声,是的……重击声,那种跳动的方式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太他妈带劲了。
高考作弊都没这么吓人的。
吴铭使出了洪荒之力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关于这个春药的药效,他是做过研究实验的,以他那纤瘦的身材,捏起一小点是在40分钟后起作用,那么以宋焱伟岸的身躯,庞大的药量应当最迟不超过30分钟左右。
就在吴铭心里默数计时的时候,宋焱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放在了桌上。
无论那夜过去了多久,每每回忆起来,吴铭都会为宋焱接下来给予他的震撼心有余悸,那时那刻,实在太他妈牛逼了……
那会儿,这个人放下碗,说了句:
“无名,你还不动手么?”
这句话像一颗万吨级别的原子弹将吴铭的理智瞬间夷为平地,脑中所有的一切轰然崩塌,之后便是一片空白虚无,他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他妈白了多长时间,等缓过劲来时,面前的人早已挂上浅笑,鄙夷地看着他。
看到自己被戳穿时的震惊恐慌无措宋焱到底是有多爽,吴铭不甚清楚,不过对方的那抹嘲弄蔑视的神情却让他不爽到爆。
一种赌气的怒火直烧到天际,这一刺激,理智也找回来了。
吴铭将面具摘下,也笑开了:“殿下果然了得,您何时知道是我的?”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便知道,”宋焱拨弄起烛台的蜡芯:“嗯……准确一点说,从你进入厨房,我便有所怀疑。”
我操……
合着打头起,这逼货就他妈知道真相,真是演得一手辣手摧花的好戏啊!
既然真相的真相已不再是真相,吴铭倒越来越轻松了,他将面具扔到地上,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继续没心没肺地笑:“那么殿下您又是如何笃定我会在今夜动手呢?”
“帐外的人早已换得差不多了,布下的局既已成形,也该收收网了,那些换上来的人样貌和装束虽挑不出任何破绽,可你却忘了一条,”宋焱淡淡道:“那便是杀气……今夜的杀气过分的浓烈啊。”
……
…
啥?
这他妈说的是毛?!
吴铭绞尽脑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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