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人也是好心,恐怕看出了他的窘迫,所以才借着生日给自己买了一件衣服。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姜杜白抛到了脑后,此刻,他正和段真忙着在外面找房子。
不能太大、太贵,地方也不能太偏,两个小孩住在一起,安全必须有一定的保证。
除此之外,姜杜白还想有个厨房,自己做饭吃,总比买着便宜。
走了一下午,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个地方,而且离老太婆家不远。是一处小平房,房主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因为要搬去和儿子住,所以打算把房子租出去。
“一个月五百,里面的东西都能用,而且房子还很结实,不是什么危房。”
租买房子一事由老头的儿子出面,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穿着一件军大衣,人看起来很老实。
姜杜白有些犹豫,他手里还有一万,如果找不到工作,哪怕这些钱足够在温北镇生活两个月,但之后去a市,他们也会捉襟见肘,到时候就寸步难行。
“能不能再便宜一点。”姜杜白不好意思地开口,这房子一个月五百已经很划算了,可惜他没有那么多钱,如果不能再便宜一些,他就只能放弃了。
“哎,你们俩小孩也不容易,三百,算我做个好事吧。”中年汉子让步道。
姜杜白不可置信,他接连说了三句谢谢,从兜里钱拿出一个布巾,打开后,里面有几张红票子,数出六张来递给中年汉子:“我们先租两个月,谢谢叔。”
“我没想到你们是小孩,”中年汉子拿着手里的合同有些为难,他虽然不会占俩小孩便宜,但保不准对方觉得不太安全。
“您跟我来,我让邻居家的叔叔帮我签。”在温北镇,姜杜白就认识吴琼一家,而且因为对方警察的身份,让他觉得可以相信。
本来警察局商量着把他们先送到镇南边的一个福利院,不过姜杜白不想让段真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孤儿,就拒绝了吴琼的好意。
签完合同,中年汉子把钥匙留给姜杜白,然后骑着大梁车离开。
“叔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钱,不过杜白,你心里得有点数。”
见面的第一天,姜杜白告诉老太婆母子俩,他的名字叫作姜杜白。
段大宝实在有些不雅,小名可以,作为大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像那些电视明星,不还总是给自己起个艺名。每个人都在追求自身的完美,伴随一生的名字自然也包括在内。
而段真只当这是他之前的名字,并没有多问,怕激起小叔叔不好的记忆。其实也不算错,姜杜白是他上辈子的名,这辈子接着用,自始至终都是做他自己。
街头有个修鞋的摊子,也可以配钥匙,姜杜白直接在他那买了把新锁,给自己暂时的家换上,至此,两个孩子总算是在温北镇安定下来。
生计
这是条老街,入眼都是矮小的白墙红瓦的平房,规规矩矩排列在一起,数年来毗邻而居。而邻里邻外也都互相认识,搬来的第一天,姜杜白就收到了好几家送来的礼。
可在日益以高楼大厦为美,越高越代表身份的时代,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好地段。
走出街口,路对面有一所学校,学校旁边有一条长长的巷子,零星有几个卖小玩意的货郎,卖零食小吃的商贩。姜杜白看段真看得新奇,从兜里拿出一块钱给卖糖葫芦的老头:“给我一串糖葫芦。”
“好勒,小娃自己挑一个,我这冰糖葫芦各个都裹满了糖,里面的山楂也是新鲜的,绝不坑骗顾客哟。”
姜杜白挑了一根,让老板从糖墩儿上面拔下来,虽然他不爱吃甜,但好像小家伙特别喜欢。
在新家里舒舒服服住了几天,今天带着段真出来,也是看看能有什么活可以干。
不远处有个中学,铁门有两米高,上部做成尖锐的模样,极为便利阻挡了想要爬门的“一部分人”。
正常人哪里会去爬门?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隔着铁门往里看,只有空旷旷的一片。操场上野草杂生,两个破烂的篮球架相对而立,像一对佝偻的老人,不远处还有一高一矮的双杠,学生们在上课,门口小屋里坐着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真是……穷啊。
“这是镇上的学校,段大柱的媳妇就是在这里上学。”
段真跟着段林来过几次温北镇,对于一些地方比姜杜白熟悉。
“等有了钱,我就送你来上学。”摸摸段真的头顶,小家伙应该是喜欢上学的,看他平时在家里学字的热情劲就知道。对于上学,上辈子考上a大的姜杜白没有太多执念,不过现在这个社会,想要走得顺利一点还是要看文凭,否则,即使你以后成功了,也会被别人添上一个标签:看,那个人是草根出身。
他上辈子靠做网站起家,后来渐渐也做房地产的投资,其实在看到温北镇情况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
逛完街回去,姜杜白到小卖铺门口买了一份报纸。
这是地方报纸,内容无非报道一些镇上鸡毛蒜皮的小事。
什么好人好事、见义勇为,还有养猪场的广告,各种农药化肥广告,最后稍微有点用处的,就是一些商业信息。
终于,在第二页的最下面,姜杜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贵裕?这名字起得真是随便。”姜杜白撇撇嘴,想上辈子他的公司叫“天辉”,取天降大任,蓬荜生辉之意,哪里像这个,富贵、富裕?
又仔细看了一遍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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