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是木匠妹妹被梅赐尧欺侮时反抗,落水前从梅赐尧身上抓下来的。”沈冬雪拿了玉佩,递给了卫慕程,卫慕程接过又转交给了皇帝。
“这块玉佩是梅赐尧出生时,梅浩淼找灵州的玉石大家给雕的,独一无二。儿臣也去找雕刻玉佩的匠人求证了,这里是匠人按过手印的证词。”卫慕清掏出一张纸,递给了皇帝。
看完这些证据,皇帝道:“卫慕穗最后是怎么判的?”
“回父皇,如同戏里那样,绥王殿下只依着家兄的案子,判了梅浩淼削官免职、梅赐尧流放津安府。”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那这些案子呢?他怎么处理的?”
卫慕清道:“亦是如同戏文里一般。”
这时,一直安静着的卫慕湄突然开口了:“如果没理解错的话,今日皇姐安排的这出戏便是照着灵州知州的事情唱的吧。皇妹十分好奇,皇姐是怎么得知灵州知州这些年做的事和二皇兄私下做了什么的?”
“莫非皇妹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
“可皇妹记得私自插手钦差办案,在我辉朝可是重罪,皇姐莫非是忘了?”
“湄苏,不关你的事莫要插言,你先下去。”皇帝摆摆手,示意自己身后的总管把卫慕湄领了开去。
卫慕湄闻言,心下再多不满也只能吞进肚里,乖乖跟着总管走了。
“绥王判灵州知州案的卷宗昨日也已呈到了刑部,儿臣也派人取了过来。”说着,卫慕清又从云梦手里接过了一份卷宗,递给了皇帝。
皇帝仔细翻着看完,发现里面对梅浩淼多年来的罪恶行径闭口不谈,只是不痛不痒的提了沈秋越的案子,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一个两个真当朕老昏了头不成!好啊!好啊!朕的好‘栋梁’!朕的好儿子!”
“儿臣以为,若想要杜绝地方官员草菅人命,必须要收回他们手里的生杀大权。”
“朕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回宫!近几日你和驸马也不必进宫来问安了。”
“父皇今日是真的生公主气了吧?”侧躺在卫慕清胳膊上,沈冬雪问。
“不必担心,父皇气的不是我,他是气他自己当初下放的权利过大呢。待明日上朝,你看戏便是。”卫慕清摸摸她的脸,笑道。
“那今日的事,让父皇意识到卫慕穗的意图了吗?”
“不好说父皇听到‘津安府’有没有想到什么,但能让父皇对卫慕穗不再深信不疑,已经够了。”
“真希望朝廷里没有勾心斗角、贪赃枉法啊。”
“这怎么可能呢?人心总是不会满足的,就好比舅舅薛丞相,哪怕位极人臣,也总想着有朝一日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是的,总有人会知足的,总有人会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平安相守。”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人。很庆幸,我已经遇到她了。”
看着沈冬雪清澈的眸子,卫慕清笑着吻了上去。
然而就在气氛逐渐旖旎起来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公主、驸马,湄苏公主非要闹着吃厨房养着的那两只兔子!”
☆、第 30 章 第30章
两人闻言,只好从床上起身,套了外衣便开了门。门外云泽和云梦都是一脸焦急与愤怒。
皇帝一怒之下带着皇后、太子、太子妃回了宫,却把被带下去、变相关禁闭的卫慕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待卫慕清和沈冬雪安排好哑木匠和林文德后,又叫戏班子随便唱了一出,看完戏准备回驸马府时,经过管家的提醒,这才发现被忘在得闲园某间屋子里的卫慕湄。
然而此刻宫门已关,卫慕湄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纵使千般嫌弃、万般讨厌,血脉上也终归是同父的姐妹,卫慕清不得不暂时收留了她。
在驸马府一同用过晚膳,留了两个丫鬟侍候卫慕湄,卫慕清便同沈冬雪回了卧房,想着干脆眼不见为静。
然而过了也就半个时辰,云梦、云泽便急匆匆地来敲门。
“怎么回事?”卫慕清站在门口,披着外衣,面色虽不善但却带着丝丝春意。沈冬雪被她挡在身后,脸色也有些红,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是被打断了什么。
云泽有些羞,低了头道:“是湄苏公主,说换了地方睡不着觉,便在府里到处走,走到厨房时看到了养着的两只野兔,非闹着要吃。”
“你们没告诉她,这是驸马养着看的、玩的,吃不得吗?”
云梦快要急哭了:“奴婢说了,奴婢什么都说了,可湄苏公主不听,非说她自己堂堂一个辉朝公主,吃只兔子而已,谁都别想拦她。”
“她现在还在厨房?”
“在,湄苏公主说要亲自看着厨房把兔子宰了。”
“去取披风来,本宫到要去看看,她湄苏公主多大能耐,连本宫驸马养的兔子也敢吃!”
“是。”
卫慕清走到时,便看见卫慕湄坐在椅子上,正逼着厨房的人杀兔子,冷笑一声抱胸道:“皇妹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厨房这油污之地是想学厨艺?”
“皇姐和驸马不是歇下了吗?怎得舍得离开暖帐,来厨房看皇妹了?”见卫慕清俯视着自己,卫慕湄心里十分不豫,立刻站起身,挑衅地看着卫慕清和卫慕清身后的沈冬雪。
“本宫驸马养在厨房的兔子都要被吃了,本宫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卫慕湄也学着卫慕清抱胸,冷笑道:“不过是只兔子,皇姐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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