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这一路上叹气太多,对于贾宝玉这糟心儿子他已经没有太多精力来叹一口饱含深情的长气了。
要是宝玉有瑜哥儿一半,不,是一小半上进的话,自己做梦都能笑醒,贾政心酸地感叹,回头一看不见了侄子,料想定是回书房学习去了。
回书房是真的,学习倒是假的,贾瑜的真正目的还是撸猫~
抱着胖仔儿歪在圈椅上,初秋的阳光正和煦,不似夏季般灼热逼人,透过白玉兰肥大宽厚的叶子簌簌落下,带着一股暖意。贾瑜四肢舒开,微眯着眼,心里在想不知有多少人此刻也在像自己一样享受自然呢。手上撸猫的动作却一刻不停,纤细白嫩的长指不断从胖仔儿橘白相间的毛毛中划过。
似是把贾瑜当成父母,胖仔儿一刻也不舍得离开他,恨不得天天趴或挂贾瑜身上,邢氏开玩笑说自家儿子这是养了个小祖宗,贾瑜忙说那太太不就成了祖母吗,把邢氏逗得一番好乐,对胖仔儿也是真当成宝贝一样看着。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最主要的还是那瓶修复液,胖仔儿已经由一只丑小鸭抽条成小白鹅了,小小萌萌的,可把大房众人萌坏了。
要是徒琛见到定会总结得很精辟:物似主人型!
……
“政儿,今日怎回来得这般早?”贾母见着两儿子一起回来暗自纳闷,也没到下衙门时间啊。
贾政没吱声,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他直言:呔,我是奉皇上旨意来追究罪责的。还是以情动人温言软语劝老娘自首?
这副沉默的模样落在贾母眼里那是□□裸的受欺负了,是谁的欺负?当然是旁边的罪魁祸首贾赦!
“老大,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天到晚的见不得你弟弟好……”贾母张嘴就是教训,可把贾赦恶心坏了,本来就不多的忧伤更是被冲到山沟沟里去了。
贾政也懵逼,他只是在忧郁该怎么揭露老母亲的罪行,怎么到了老太太眼里就成了贾赦欺负他了?老太太啊老太太,咱家要不是因为大哥您和王氏早就被打入大牢了哟!
“老太太,您别说了!”贾政有气无力的打断了贾母即将出口的斥责,第一次体会到大哥的不容易。
莫名的愧疚~
见贾母平静下来,贾赦示意贾政先发言,毕竟两犯人都和他这倒霉蛋弟弟关系亲近。
“我要休妻!”贾政斩钉截铁道。
不是他不近人情,这样做至少有一个好处——府上的小辈们不会因为这个被人诋毁。
但是贾母和王夫人不知道她俩的谋划败露了啊!王夫人叫得尤为惨烈,老爷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自问上敬长辈下疼小辈,你怎能这样对我……
贾母,也不同意啊!王子腾多大的官啊,王家多好的仰仗啊,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不能同意你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想都别想!
两个女人的吵闹声简直能把屋顶给掀了,贾政重重地低吼一声,“你们以为我愿意?我好歹也是五品京官,好好地会休妻,王氏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还有老太太。”
贾母和王夫人顿了一下,二人眼中划过一抹精光,应该不是那件事,做得那么隐秘,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看着这俩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贾赦都替贾政悲哀。
轻飘飘道:“木兰围场!刺客!”
短短地六个字让在场所有人心惊肉跳,贾母和王夫人脸色更是煞白无比,不见一丝红晕。
完了!这是贾母能想到的最后两字儿。
……
跌坐在大圈椅上,穿金戴银镶翡翠的贾母仿佛老了十七八岁,精神气儿全不见了不说,背也驼得跟张弓似的。
至于王氏,她正跟只软脚虾似的瘫在地上,恐怕连她亲哥王子腾都拽不起来。
堂内一时间竟寂静无声,贾政转了转已经半僵的脖颈,看到了大哥贾赦高长的背影,眼里热泪盈眶,幸好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悲伤,大哥他一定是哭了,怕被自己看见才背对着的。
呃,贾政脑补太多,大赦赦他并不如预想的那么伤心,他愁的更多是大房一家子的前途,跟贾母和王氏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之所以背对着,还不是这俩女人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模样实在是一言难尽,身为一只野生颜狗贾赦表示辣眼睛!
过了半个时辰,贾政就呆站着,也不说后续处理,贾赦只好顶着压力开口,“皇上说了,这件事务必要在明天上朝前处理到位,不然整个荣国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要逼死她们啊?贾母和王夫人沉默不下去了,皇帝的旨意一旦下达那是万万没有更改的机会了。
不过,怎么处理不还是贾赦说了算吗?贾母老眼睁得贼大,老大啊老大,你要是把老婆子摘出来这荣禧堂还是可以考虑让给你的……
装作没有看懂贾母眼中的深层含义,贾赦闭嘴不语,这谋逆的滔天大罪自己要真是敢放水皇帝第二天就能让自己从京城消失。
王氏则是不断喃喃自语,倏地朝贾母身上扑了过去,尖声叫道,“你不是说事情成与不成都不会败露吗?要不是你这个老虔婆蛊惑我会这么做吗……”
矮圆胖的贾母险些没被二儿媳妇给掐死,好在贾政孝顺,硬是将王夫人从贾母身上扯了下来。
一场闹剧上映得无比热闹。
门外的元春一张芙蓉脸端的是惨白,那日母亲叫自己干的竟是那般好事,要是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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