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将疑。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个记者?”
“只有您始终不相信。”
他略一沉吟,习惯性地把手插到风衣口袋里开始为我担心起来:
“你的胆子还真大,这种事也敢干,不怕克拉莫报复?”
“总有人要伸张正义吧,如果都是些胆小鬼,克拉莫不更加无法无天?”
看吧,这就是我,用所谓的正义作幌子,让眼前这位真正伸张正义的人也不得不钦佩起来,从而为我的生存担忧起来。
他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没想到啊,刚见你时觉得你没那么简单,兴许是个黑社会,我还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呢,没想到你真是个血性汉子,这么有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让我这个警察也自叹不如!”
我实在无法再听这些恭维,连忙转移话题:
“您今天来是为了。。。”
“呃,你不说我倒忘了,咳,瞧我这记性。”他正了正身体,拿出了警察询问时的一贯表情:“前天,有人在一个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死者大概十八岁左右,金发碧眼,喉咙被切断致死。据确认,死者名叫达里诺,无父母,在这一带的酒吧靠跳舞和打零工为生。在案发前,有人证实他和你住在一起,并且生活了不短的时间,所以,死者被杀害一案,你脱不了干系。现在你要想办法的,就是回忆几天前的事情,为我提供一切线索并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你的意思是,我的嫌疑很大?”
“嗯。你患过梦游症,又杀过人,可以这样判断:你是个杀人惯犯,杀了与自己同住的人也毫不稀奇。只是警方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所以只能把你归类为少年被害事件的头号嫌疑犯。”
正说着,维托风尘仆仆地提着箱子回来了,一时还没搞清情况,站在门口发愣。我站起身来为他们作介绍:
“维托,这位是弗朗西斯探长,来调查达里诺死因的。探长,这位是维托,我的。。。弟弟,也是我的搭档。”
“达里诺死了吗?”维托激动地喊道,“我不过出去了几天,他怎么就死了?”
“您出去了?您去了哪儿?”探长不失时机地寻找一切线索。
“去了临城,看望一位老朋友。”
我知道,维托是去见那位作家了,带去我搜集来的写作素材。
“这么说,您有不在场的证据了?”
“探长先生,您还没有告诉我,达里诺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有没有把他绳之以法?”
“这些您可以问您的哥哥。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提供尽可能多的线索给我,让我尽快破案。”接着他转向我:
“皮耶罗,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和达里诺是怎么认识的。”
“他欠了钱被债主追杀,正巧被我们碰到,就替他还了钱,又见他无家可归,就收留了他,暂时住在这里,没想到。。。”
“他死前一直住在这里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反常的事?例如,你们吵架,或者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我们吵架了。”
“事出何因?”
我深呼一口气,实在不愿想起跟他的那一晚。
“他要还债,我拒绝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为什么要拒绝?”
维托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道:“探长,我们不是犯人。。。”
“但是嫌疑犯。”探长义正词严。
我示意维托少安毋躁,接着回答:“我拒绝,是因为他要以ròu_tǐ作为还钱的方式?”
“ròu_tǐ?”
“简单的说,就是性服务。。。达里诺是个同性恋者。”
“可你。。。”
“我不是,探长,所以我拒绝了。然后我们大吵一架,他就离家出走,再没回来过,到昨天,我看了新闻,才知道他已经死了。探长先生,我把他当成小弟弟,救他收留他,不是为了杀他,我是清白的,而且我也能担保维托也是清白的,他根本毫不知情。”
弗朗西斯看看我又看看维托:
“我姑且相信你们,看得出来,你们确实毫不知情。不过还是不能排除嫌疑的可能,这段时间你们不许离开那不勒斯,否则将被视为畏罪潜逃,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待警局和法院的随时传唤。”
“这个当然先生。”
“好吧。”他系好了风衣扣子,戴上礼帽向门口走去:“我先告辞了,相信不久我们还要再见面。皮耶罗,克拉莫是个恶魔,你要小心!”
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像个父亲,我有些感动,朝他用力点点头:
“您也是,先生。”忽然想起达里诺,觉得该多问些情况:“先生,关于达里诺的死,您有什么能向我透露的吗?”
他耸耸肩:“不好意思皮耶罗,作为探长,我无可奉告。。。不过,作为老相识,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案发前,达里诺跟一个陌生男子见过几次面,而这个男子是克拉莫的老大,也就是沃里亚身边的人,所以,我还怀疑达里诺的死与克拉莫脱不了干系。”
“身边的人?是什么人?”我连沃里亚本人都没见过,更别提他身边的人了。
“不是本地的,好像是从西班牙来的,很年轻,黑头发,长得很不错。沃里亚从西班牙回来时带回来的,总带在身边,似乎很得宠。皮耶罗,你接近克拉莫,有没有注意这个人的身份?。。。皮耶罗,皮耶罗?你怎么了?”
我已经听不进他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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