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晏想了一会儿,想他应该是说季风吟:“他知道我四弟的事。”
又补充道:“全部。”
他也不知道薛骆迁喝醉后还能不能正常思考,这件事他也憋了好久:“这把骨笛,似乎不是四弟。巫咸有种巫术,唤生人死骨开口说话,我怀疑季风吟……”
他刚说出“季风吟”三个字,被薛骆迁一把捂住嘴,低声怒道:“别提他!”
他似是真的怒了,北冥晏便不说下去了,想着等他正常了再说吧。
北冥晏拉下他的手:“……好,不提,咱们别闹了!回去吧?”
薛骆迁反手抓住他的手:“阿晏,我修御尸道……”
北冥晏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道:“没事!”
“有什么事等你酒醒再说。”
他当真有些冷了,想回去躺在被窝里,脸蹭在柔软的被子里,蹭啊蹭……
嗯?
等等……!
北冥晏还没有反应过来薛骆迁是怎么靠过来的,眼前这张脸颓然变大,鼻尖相触,唇上几分温润。
死寂……
月光下,薛骆迁的睫毛完完全全地映入北冥晏的眼帘,分明可数,他闭着眼睛,唇贴着北冥晏的唇,双手搭在两肩上。
北冥晏在心里原地爆炸了一会儿,还没有反应,那侵犯的唇似乎不满浅浅接触,张开嘴想更近一步。
只是还没有打开北冥晏的嘴,就被一把推开。
眼前一张红脸和一副怒败的表情,薛骆迁眼中似有不满,往前走了一步。
“站住!”
北冥晏牙痒痒。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酒品……差极!
“我说你……你干什么?!”思想教育还没开始,就见薛骆迁舔了舔嘴唇!
“薛骆迁!!”
这人执迷不悟,歪头侧脸瞧他。
“耍你的酒疯去吧!懒得管你!”他的脸烫得吓人,嘴唇处一阵酥麻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阿晏。”
滚!别叫我!
北冥晏在心里骂道。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被人强吻!
他转身要走,身后静了静,不及细想,北冥晏忽感一阵重心不稳,急忙侧身,被薛骆迁扑倒在草地上。
“你……”
双手被反剪在头顶,薛骆迁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压制住他的腿脚不能乱动,眼前一片黑压压,薛骆迁垂头,发丝落在脸上很不舒服,世界一下子就黑了。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一上来薛骆迁就没打算放过他,咬住他两瓣唇瓣,舌尖轻点,缠绵婉转。
北冥晏想出声,不禁打开唇齿,叫他趁虚而入,两条舌头纠缠不清。
北冥晏打不了踢不到,身体连扭动都不得剧烈,实在憋屈得很,嘴还被堵着,只好在舌头上下功夫。
知道他在发酒疯,北冥晏不舍下重口咬他,试探性轻咬,再逐渐加重力道。
哪知这家伙油盐不进,还反啄他一口,北冥晏顿时气得脸上一阵扭曲。
就这样反反复复你咬我、我咬你,咬得本就疲累的北冥晏愈发困顿了,迷迷糊糊眼都睁不开,嘴上的计较也开始变得温顺。
薛骆迁感觉他配合了好多,睁眼看他,一副“你爱干嘛就干嘛”的模样,闭着眼睛,心中怜爱至极,卖力轻柔。
没多会儿,北冥晏感觉自己自己已在梦中,手腕上的牵制不知何时消失,他一慵懒,便神志不清,主动搂上薛骆迁的脖颈,只是实在没力气配合,便任由他肆意妄为。
双腿被压久了发麻,北冥晏皱眉,口唇不清:“腿疼……”
然后他就被翻了个个儿,转眼就趴在薛骆迁身上,恐怕是被亲傻了,短暂地分开后,他居然意犹未尽,闭着眼主动寻薛骆迁的唇。
身下低笑一声,北冥晏不满地睁眼,一脸不爽,薛骆迁发丝凌乱,低声笑着,手扣在他脑后,将他对准了,继续。
迷迷糊糊中,脑中有一道声音在力挽狂澜着理智,可北冥晏很不耐烦,将它赶走驱散了。
许是薛骆迁喝了酒,嘴里有酒的味道,他也因此醉了吧。
吻到最后,北冥晏身下忽然被一顶,蓦地清明,天灵盖像被雷劈了一般。
还不及他去细想顶他的东西到底是他的,还是薛骆迁的,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这场梦似的亲密。
薛骆邶边走过来边拍手道:“二位何不上楼去?在这儿多冷呀?”
北冥晏从薛骆迁身上抬起上半身,秋风一吹,喷嚏连连。
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慢慢挪了下来,又坐在薛骆迁身旁整理了下仪容,在薛骆邶和掌事一个意味深长、一个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平静起身、平静走过、平静消失。
薛骆迁三人看着他离去。
自消失在后堂的帘子后,北冥晏一秒不耽搁,二话不说一路狂奔,期间还不小心打翻了什么东西,叮当一阵,几乎是爬上楼梯、滚进房中的。
关上门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房间里一片黑暗,北冥晏也不点灯,摸索到床上,一盖被子,昏天黑地。
第二天一早,他就醒了。
昨夜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得难受。
清晨好不容易迷糊住了,楼下却一阵骚乱。
北冥晏无可奈何,翻身起床。
一袭干净的白衣和一个挺拔的背影,薛骆迁坐在桌边,动笔写着什么。
“……”
北冥晏蒙头躺回去。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北冥晏从被子里探出头,冷不防撞见薛骆迁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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