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之事错综复杂,前一世,距离现在差不多再有个一两年,他也就该给秦慎关在了寿康殿,也没谁会再来教导他了,这些东西自然是不晓得的。
要说起这一世,秦湛更是歇了那几分心思。
他晓得自个儿的血脉,便真是秦慎嫡亲嫡亲的儿子,那身上也带着一半的周家血。秦慎便是再看重自己个儿,到了这事关万世基业的事儿,也是决计不会考虑把那位置留给他的。
也是他前世看不分明,只当秦慎看重他,他也孺慕秦慎。心想着,他父皇英明神武,只他一心向着大苍,再加上他也不蠢,心思剔透,怕是也有几分希望。
他表现的好,秦慎也夸奖他。却不知道,秦慎心里头,早早就把他的位置给定了。捧的高了,也不过就是弄出个出头鸟,给那些个血脉纯正的皇子们竖个磨刀石罢了。
他看不分明,最后落的那般下场实则也怨不得别人。后来他早早去了,更是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现在,秦慎怕还不晓得他真正的身世,到还可以插科打诨几年。
重来一世,秦湛可是拎清了,对那大位,他没半分心思。从降生那刻起,他便故意讨好秦慎,也一心按着秦慎的喜好来。
时不时的,他就故意或真的,或装几分病,那些个课业也懒得学。他这般模样,也真让秦慎以为,他只七月便生,这是娘胎里营养不够,落下的病根。
时间久了,后宫那些个人更是闭嘴了。
虽说他生下来那会儿健健康康的,也只当是他母妃怀他的时候养的好,毕竟那时秦慎日日夜夜陪着呢。但到底七月生的,身子骨到底比不上那些足月的。
要说起恨,自然也是恨。自古帝王冷漠,天家更是从无亲情。虽秦慎非是他生父,可秦慎在他心中眼里,便真真是顶天的人,谁都替不了的。他一腔父子之情,倒是换了一个凉薄下场。再想起秦柔儿在他尸体上活生生饿死的模样,秦湛更是恨的恨不能狠狠咬下秦慎一块血肉。
那般场景,每回从梦里想起,秦湛便要从睡梦中惊起。
只他在心气不平,又能如何。
如今大位不必想,秦湛也早就准备了自己个儿今后的路。
这皇宫,怕是不能长待的。否则,有朝一日,待他身份泄露,秦慎怕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先下,也不过稳着秦慎罢了,待到时机成熟,他便带着秦柔儿假死离宫。
之后,他便找个山野之地,终此一生也就罢了。虽不能大福大贵,但还能看到秦柔儿嫁人生子,也算是不负他重来这世上一遭。
秦湛自个儿想着,脸上偏偏还是一派纯真的模样。
这么些年,前几年他倒还是控制不住自个儿。先下,秦湛已然将这幅模样做的滚瓜烂熟。
秦慎批了会儿折子,见秦湛只无聊的在那儿吃着还剩下点的点心,偶尔崇拜的看他一眼,却也不往他跟前凑。
秦慎撂下了笔,凑过去几分,却是把秦湛抱着放到了他腿上。
现如今,秦湛也有十岁。皇家子弟早熟,加之规矩严厉,早不会有这般越了规矩的亲密之举。
秦湛不适应的在秦慎大腿上扭动着。
“父皇,你别抱着我。”秦湛说的气鼓鼓。
“这是为何?”秦慎好笑的抱着怀里小小的人,说着,还低了头去亲怀里人软软的脸颊。
“我大了。”秦湛更加别扭了,前一世,秦慎再喜爱他,到了这个这个岁数,也决计做不出这般动作了。
秦慎加了几分力道,没让秦湛动。
“湛儿,陪着父皇改改折子。你这些个日子病着,功课怕也是落下了许多。先下,你也确实大了,前朝之事该有所了解。这折子里头的事儿多着,也可看着学一些,若是不懂的,也可问父皇。”秦慎凑近了秦湛耳朵,只笑道。
秦湛给他气息弄的耳朵有几分痒,不由拿手搓了搓。只不曾想,秦慎不知为何,只顺带又在他手背亲了口。
秦慎到没有旁的想法,只觉得秦湛哪都好。因他怜惜秦湛不足月,再加之后身体一直多病,便不让秦湛过早断奶。便是到了现在,秦慎也让人准备着炼乳,秦湛再不情愿,也让他时不时喝一些。
正是因为如此,秦慎凑近了,还能闻到秦湛身上似有若无的奶香味。
看着秦湛,秦慎便觉得自个儿心都软和了一片。他心想着,众多皇子之中,怕也只有秦湛同他是真正的父子之情,再没别的了。
秦慎想了会儿,便又执起了笔,再次改了折子。
秦湛小脑袋凑在秦慎下巴处,他支棱了一条手臂看着。只看的久了,秦湛没心学,总归他用不着,看的久了,再加上应付秦慎耗费了不少尽力。又过一会儿,他脑袋就一点一点桌子,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
秦慎改了一小半,便看到秦湛趴在他怀里,似乎睡了过去。
秦慎倒是不恼,也没生出什么孺子不可教的心思,只动作轻柔的放下的手里的东西,又朝下方随身伺候着的辛羊使了个眼色。
辛羊也不做声,只放低了脚步声,小心去取了一条薄被过来。
秦慎将秦慎放到了榻上,又给他盖了被子,见秦湛有醒的迹象,便也不敢走,只坐在榻边。他伸了手,小心翼翼拍着秦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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