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去看颜后颜后与她说的话,周锦河重重叹息一声,道:“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母后最近也一直在朕耳边念叨,都想着开春给朕采选了,你赶紧帮朕想想办法。”
陆维桢撇撇嘴,轻描淡写道:“您让长沙王回来,保证没人再有二话。”
“......”她的丞相何时变坏了......周锦河恨恨瞪了她一眼,道:“若能让她回来还用得着你说?朕看是该让丸子去边境历练历练了。”
陆维桢一时语塞,无奈道:“......陛下,您这是公报私仇。”
女皇陛下轻哼一声,如同她方才那样轻描淡写答:“帝王无私事。”
得,现世报。看来陛下最近心情实在不好,陆维桢决定还是不要招惹她,不然真把自家那个蠢丸扔到边疆去可不好。
两人正拌着嘴,外头忽然又有人通报:“太后娘娘驾到!”
周锦河动作一顿,默默打开了奏章装作忙碌的模样,陆维桢哑然失笑,看来太后娘娘最近是将她逼得不轻。作为女皇陛下的得力臂膀,女相很是自然与她谈起了政事,仿佛方才殿中那些拌嘴从未发生过一般。
颜后进来,周锦河便笑吟吟起身上前行礼,问:“母后怎么来了?”
陆维桢也跟在她身后行礼,颜后让两人起身,拉着周锦河道:“哀家听闻唐生回京后给你上了好几次奏章请见你都没准?正巧他今日入宫看哀家,哀家便带他过来,见见你。”
果然,颜后身侧跟着一名而立之年的儒雅男子,冠面如玉温文尔雅,向两人行礼,道:“草民拜见陛下,见过陆相。”
周锦河见他也有几分惊喜,道:“师兄回京了?这些日子奏章太多,朕让他们将请安奏章都放一旁了还没来得及瞧,想是错过了,师兄快快请起。”
“谢陛下。”唐生顺从起身,带着浅笑与周锦河闲谈着,一旁的绯儿顺势凑到陆维桢耳边替她解释:“唐公子是唐老的大孙子,陛下一直称他为师兄的。”
她这么一提,陆维桢便想起来了,七年前唐家公子唐生因发妻去世悲痛欲绝,离了京城四处云游去了,当时还传为佳话。陆维桢记得,陛下与唐生关系似乎也是不错的。
颜后很是满意看两人聊着,笑呵呵对一旁的陆维桢道:“陆相,哀家正巧有事儿与你说,你且跟哀家来。”
陆维桢给了女皇陛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不得已跟着颜后出了大殿。
唐生于周锦河而言,就如同兄长一般。跟着唐老学字之时常常见他,唐生待她甚好,两人关系很是融洽。再见唐生,周锦河也很惊喜,忙碌了这么久,听唐生聊聊这么些年在外遇见的趣事,倒是让她放松了不少。
长沙十月倒是不如京城或漠北那样寒冷,只是湿冷也足够人好受的。萧无定九月中旬归长沙,段元奇在这儿折腾了数十年,心腹自然不少,好在还有不少忠于她父王的老臣,在他们协助下陆续清理了不少段元奇的残党。可萧将军习惯了北方的干冷,忽然再回到这湿冷之地,竟然感染了风寒。她虽偶尔给周锦河上奏章汇报封地情况,却不会将生病一事写着奏章上,周锦河知晓还是因为瞧见了萧长宁。
萧长宁国子监上完了课,偶尔也入宫陪颜后说说话,十一月的日子愈发冷了,周锦河难得清闲往颜后宫中去,正巧便碰上了萧长宁。
萧长宁原本高高兴兴陪颜后说着话,见周锦河过来,又想起方才听闻宫中关于她与唐家公子的传闻,心中警铃大作,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周锦河素日忙,也不知是实在忙还是不愿见她,萧长宁许久都未见过她了。周锦河见她也有些惊讶,随即便让她免礼,两人一同陪了会儿颜后周锦河便要走,她当即也告辞跟上周锦河。
那小姑娘往日见了她都是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说好一通,今日竟然一言不发跟在后头,让周锦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又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萧长宁抬头看她一眼,欲言又止,话锋一转只道:“您听了要不高兴的。”
周锦河哑然失笑,真怕她不高兴就不该这么说,分明是想说什么,非得用这样的方式,她轻敲了敲她的头,道:“说吧,可是国子监有人欺负你?”
萧长宁护住自己的小脑袋,缩缩脖子嘟囔道:“不是我,是王兄病了,昨儿收到的信。”
周锦河闻言,动作一顿,才慢慢收回手,道:“有大夫在,不会有事的。”
萧长宁委屈瘪瘪嘴,红着眼眶问:“陛下,您还生王兄气吗?可王兄也不是故意骗您的,她也可难过了,温姐姐虽不愿与我多说,我也能猜到王兄受了很多苦......不论如何她爱您从来都是真的呀......”
周锦河宽大衣袖下的手紧了又紧,心一阵阵的发疼,她垂下眼眸盖住之中的自责与愧疚,轻抚着萧长宁的脸,柔声道:“朕不气她,不怪她。”说罢,她收回手,转身往宣室殿去。萧长宁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实在有些想不通。
“陛下,可要赏些药下去?”
听绯儿这样问,周锦河想了好一会儿,抬眼看墨儿,道:“你去,当朕的钦差,视察。”
作者有话要说: 放鞭炮庆祝长安这个小扑街收藏终于超过了她姐!感天动地!发十个红包吧!
【btw我希望那些对孩子们都能下手的人原地爆炸,昨晚上看到消息全宿舍都不会再好了,心里有一万句p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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