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夕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没有再顶嘴。
“或许,你姐姐早就知道了一切。无论是我的真实身份,还是我对你的情感,她应该都了如指掌。”
“所以她也知道,你......就是那个曾今在校园欺凌过我的朋友?”
由于情感的变化,田夕磊虽然已经对那件事渐渐释怀,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而又可笑的现实——自己的姐姐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把他送到了那个暴徒的身边。
他难以抑制的悲愤、难过,感觉自己再次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背叛了!
面对田夕磊的追问,施文柏心疼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当你姐姐做下这个决定时一定非常痛苦。”
“......”
“最近这几年,我其实一直都在找你。就在你刚刚大学毕业那年,我终于确定了你在美国的住处。”休息了片刻后,施文柏的呼吸渐渐平缓起来,“那会儿,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想都没想,就推了所有的工作,然后带上几件换洗衣服,直接飞去了美国......”
“你去美国找过我?”田夕磊的瞳孔微微放大,无比震惊的咽了咽口水,“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啦!因为我刚出飞机场,就被你姐姐爆打了一顿,然后还被请去喝了茶......”
说到喝茶这事时,施文柏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涩与憋闷的笑容。
那也是时隔多年后,施文柏第一次见到田夕磊的姐姐。
那会儿,她还是在读书,没什么名气,却已经消息灵通的吓人。施文柏刚刚取了托运行李,甚至还没来得及联系当地的线人,就被一个扎着短短的马尾,背着块沉重画板的女孩给拦了下来......
“姐姐她真打你了?”
“那当然啦!而且下手快很准.....喏,喏,看这里,这块褐□□域就是被你姐姐用画板给砸的,当时缝了好几针呢。”
施文柏撩起袖管,把大臂上一处陈伤给展现出来。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一条长满短脚的褐色疤痕让人遐想......
田夕磊摸着那道伤疤,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愧笑。
“我刚毕业那会儿,姐姐她的确闹过不少事......不过,我还以为她又到了叛逆期呢......”
“你姐姐是一直都没过叛逆期!”施文柏放下袖管,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她其实是恨我的,所以当年才会往死里打我吧......打完了,又不得不把亲弟弟藏到我身边,无论是谁,都会很痛苦吧......”
听了施文柏这番言论,田夕磊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烦躁的看向医院的大门,愈发想找那个神秘男子问个清楚了。
只可惜,对方已经走远了。
“切,瞧我们俩,竟然就在这儿聊起来了。走吧,回病房挂水去......”
施文柏拉着田夕磊起身,然后牵着他走向了电梯。
回到病房后,施文柏叫来了护士,重新在田夕磊的血管上扎针,吊水。
看着输液管的药水慢悠悠的嘀哒着,田夕磊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沉入梦想......
那碗被田夕磊吃了几口的猪肝炒饭已经不再冒烟,施文柏端起来,扒拉着吃完。而炒饭旁边,是他命人送来的鱼汤与排骨汤,正腾腾的冒着热气,但因为田夕磊说没胃口不想喝,他也不想喝。
吃饱了饭,人就容易犯困。
施文柏伏在床边,傻傻的盯着田夕磊看,不知觉也随他一同去了梦乡。
至于刚刚又犯了大错的梅子,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进门就见她像僧侣一样坐在阳台上打坐,不言不语,怎么叫她也不理,只能由着她去了。
病房门坏了,外面偶尔有换药的医护人员经过,但动作很轻,并没有吵扰到他们。
但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一个陡然炸响的电话铃声所打破。
施文柏醒了,田夕磊也醒了!
“不好意思,是我的电话。”
施文柏不好意思的拧了拧眉,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
“好像找你的!”
施文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甚至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说,就把电话送到田夕磊的耳边。
隔着施文柏的手,田夕磊将信将疑的握住了手机。
“喂,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磊,我是你妈妈,听说你住院了,没事吧?”
听到“妈妈”这两个字时,田夕磊彻底清醒了,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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