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艾尔从我手里接过碗,又开了一瓶芬达。“我们掷硬币决定。我总是输。我敢保证他在硬币上动了手脚,但是用我自己的硬币结果也是一样。”
泰瑞坏笑起来。
我也坏笑起来。接着泰瑞和我笑得眼泪花子都飙到脸蛋儿上了。
卡尔-艾尔像看俩失心疯一样看我们。“怎么了?”
“你——”我又笑了起来,笑得胃疼到不得不弯下腰来。
“兄弟们,说真的,你们烂透了,”卡尔-艾尔一边说一边假装不在意地打开了电视。
“抱歉。”我擦了把眼泪。“你还记得泰瑞会变的那些魔术吗?”
“所以呢?”卡尔-艾尔警惕地看着我。
“记不记得其中有一些是硬币魔术?”我在脑海里戳卡尔-艾尔提示他赶紧觉悟过来。
卡尔-艾尔皱了一会儿眉。“魔……嘿!”他把头扭向泰瑞。
泰瑞把持不住了,抓着肚子,笑得膝盖都弯到了胸前。
“兄弟,这怎么回事?”
“抱歉,”泰瑞在两声爆笑间组织语言。“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过来。”
卡尔-艾尔一把拍上他脑门儿。“都已经几年了!”
泰瑞整个身体都笑得抽起来了,他控制了一下自己。“我知道。抱歉了。我下次让你来掷,怎么样?”
“滚你蛋的。老子下次要当攻!”
这让我和泰瑞又一次爆笑起来。笑得我好长一段时间连拧开芬达的劲儿都没有。
我们最后喝了好多好多芬达。我想着把剩下的都扔掉,不过泰瑞是对的。为什么不把它当礼物收下然后将这事翻篇儿呢?只不过翻篇儿可不是件轻易的事,因为那些火热的、温柔的吻不断在我眼前闪现,还有我靠着迪安时他眼中的神情。这似乎说明我想要去相信他拿来糊弄我的那通鬼话,但也知道我不能放任自己再跟他在一起。我就是不能。现在我需要的就是说服自己完完全全相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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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我收到了十束心型的插花。它们很漂亮,而且我马上就认了出来。虽然记起它们的名字花了点时间,但就算没有留言,我也知道这些是迪安送的。我还知道它们所传达的意思是什么。
这些蓝得近乎发紫的小蓝雏菊①就这样堆满了在我公寓。由不得我主做。更巧的是,我一收到花,班吉和艾瑞克就出现了。艾瑞克竭尽全力表现出对这一行为的鄙夷,但他却不停地看向那些花儿,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我尽了最大努力,用画画来转移开注意力,然而再次看到这些昔日曾簇拥在旧工厂后的花儿,很难让我不去在意。其实,关于我和迪安的第一次做爱,我所能记得的只剩满眼这种小花的蓝绿色调和它们的气味,当然,还有那份疼痛。
注①:英文写作felicia,也可以视为女子名。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扔掉,”艾瑞克说。他将一捧心型的花束放在我的小电视机上,努力摆稳好让它不会栽下来。
“没关系的。”我弹弹手指拂走这个念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自己得表现得若无其事,扔掉这些花就会破坏这份云淡风轻。我不能让迪安影响我。
“有意思,”正坐在沙发上看短信的班吉说。“我一直以为《告别菲莉西娅》是首关于女孩的歌。”
我从画架上抬起了头。这个歌名迪安在那次专访时曾经提到过。我还以为是他杜撰出来的。“你是说还真的有一首歌叫这个名字?”
艾瑞克坐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呀。我查了所有他提到过的歌的歌词。说真的,杰斯。你真的应该看看。我是说,那些歌大部分是硬核摇滚,但是那些文字和潜台词……叹为观止,浪漫死了,简直扎心。”
我闭了会儿眼睛,试图屏蔽掉胸口涌出的嘶嘶阵痛。就算如此,就算这些歌真的存在,也不代表他就是为我而写的。好吧,也许只有一首,因为这“菲莉西娅”里头包含的巧合也太多了点。
“再就是那些芬达汽水,”班吉接着艾瑞克说,就好像他俩已经探讨过了似的——这倒是不奇怪。“《橘味吻》?真可爱。”
“八竿子打不着。”我不小心在画布上朝上画了一笔,而不是向下,这让画上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在玩弄着裙下一个的迷之凸起。
“唔,我无意美化过去发生的事啊,”艾瑞克继续说,“也许他真的对过去的一切感到抱歉。我的意思是,没错,他以前的确是个混蛋,但他现在也许改变了。你说呢?”
我摇了摇头,他马上换了个话题。我很感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管他说的是不是对的。我现在真的不想听。以后也不想。就算迪安记着橘子味芬达和花。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拿起画笔,将裙子涂成蓝色。蓝得发紫那种。妈的去死。他又钻进我的画里了。
我抓起滑板,提早去工作。今天本来不是我轮班,但是约丹生病请假了。对没错,多半是宿醉了爬不起来。星期一晚上通常很平淡,只有常客来。我告诉卡尔-艾尔他不用跟着我,但他还是来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一点儿“黑飓风”和他们的骨肉皮们的踪影都看不到。估计是因为城里每个新闻台,还有粉丝们,都蹲守在酒吧,希望再来一场表演。我听说昨晚这里简直忙疯了。妈呀,狗仔队似乎连这里的员工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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