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是否知道她属于那种雷声大雨点儿小的纸老虎。
面前的医师淡定如山,慢慢悠悠地把杯里的茶品完后,猛地站起了身, 转个头定定地看她。
原先表情凶恶的郁泉秋顿时懵懵地看她,不知道她想干啥。
奶奶的, 这光天化日的, 要是她直接来强的, 就她一个人在家,叫破喉咙也没人应啊。
郁小同志很惆怅,同时赶紧双手护胸,一脸戒备地盯着面前的女医师,“你想干啥?”
女医师当然没有像她想的那般, 对她这样那样,而是对她淡淡一笑,说,“茶喝完了,很好喝,谢谢你。”
然后,她就放下茶杯,走了。
嗯,走了。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好生的带上,凳子摆到原来的位置,茶杯里头的茶叶也小心地倒了、把杯子冲洗干净后,对她郑重地鞠了代表个道谢的躬,然后迈着修长的腿,离开了。
直到她走后的一个小时,郁泉秋还没能反应过来,她到底过来干啥的。
不过,她觉得她很有必要问问她哥,这沙谷巷附近有没有收精神病的地方。
要死的兰善文,一句话不说就光跑来蹭她一杯茶,不是神经出毛病了是啥!
郁小同志很是纳闷。
但更让她郁闷的在后头。
从那天开始,兰善文那厮就天天过来她家。还专门挑她家里只有她一个的时候。
比钟表还要准时,比侦探还要厉害。
俩小姑娘和牧牧爱跑出去玩就罢了,她怎么就知道那个时间段她老娘哥哥不在的?
而且,更让她纳罕的是,这厮每次过来,啥也不干啥也不说,就干杵着看她,她被看得渗得慌,关门吧,她就坐在门口不动也不说话。过了好久,打开门,她还在那坐着,坐姿还异常端正优雅,连脊背都不带弯的。
直到她憋不住身上浑身起的鸡皮疙瘩,只能硬着头皮请她进来。
不过这还不算完,她每天费那么大心力,终于让她允许她进来了吧,这厮进门还是啥也不干,只喝茶,喝完,收拾好东西,看她一眼就走。
这长久以往的,郁泉秋都懒得管她了,虽然心里奇怪她到底想干啥,就是憋不住了不问,对她每天过来报道的行为也不说什么,看不见她似的,由着她做这些奇怪的事。
渐渐地,对这个时候她过来的事都习以为常了,门也懒得关,茶不用她说她早泡好了,免得等她过来时还要用一种小媳妇的语气问她有没有喝的,她渴。
这诡异的相处模式一直持续到春分的时候。
那天下午,等了好长时间她都没来,郁泉秋烦躁地就把特意买回来泡好的观音茶倒了,正要出去关门,却见一身村姑土里土气打扮的女人扛着锄头站在她家门口。
要不是她那张脸还是那样漂亮,她保准以为这是从比磨子岭还要穷的地方过来投奔她们的穷亲戚呢。
“你又想干啥?”对于面前疑似得了失心疯女人的奇怪行为,郁小同志已经见怪不怪了,淡淡撇了一眼她的装束,说,“想装穷来骗我给你钱啊?”
“不是…我是想过来帮工的。”她面前的女医师一脸欲语还羞地看她,“我…我的车费和住宿费都被偷了,我没地方去了…泉秋…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我得…得等我爸给我寄钱过来。”
“没钱了你也不能穿成这样啊。我爷爷那辈的人都不是这个打扮好吧!还破褂烂襟,兰善文你这是从哪里搞过来的古董啊!”
郁泉秋都懒得吐槽了,看女医师胸前和腰间露在外头的白皙肌肤,想想也不知道她这副衣衫不整样子被多少人看了去,越想越糟心,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快进来快进来,真是,还好这不是古代,不然,就凭你穿得那么暴露,你一早就被人以有伤风化的罪逮起来了你可知道!”
女医师赶紧低头,一副认错的乖宝宝样儿,“…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找给我的。她家离这里还怪近的,我去找她,她给了我这个穿。”
“你那亲戚肯定是脑子有坑。”淡定地下了决断,也没想医师一家子名门哪会有亲戚在这里。
郁小同志把人拉了进来,直接丢给她一套自己没来得及穿的新衣裳。
并郑重嘱咐她,“你快点让你爹把钱寄过来,好赶紧走啊,我妈可不怎么喜欢你。”
“知道了。”女医师对她温温柔柔地一笑,明媚漂亮的脸差点让她没节操地改口说欢迎你过来住,不管多久都可以了。
趁着节操还在,她赶紧地跑了出去,免得一不留神就改口了。
屋里,兰善文脱下“亲戚”给她准备的衣裳,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亏小六姑娘能找得到这比巴黎那些搞行为艺术的人穿得还要经典的衣裳。
***
不管郁小同志怎么郁闷,晚上她家里头的人回来时,看见家里头的这一只“帮工村姑”又是怎么样的反应,到底兰善文同志是在她们家赖了下来。
且因为她熟读文史,精通医术,外加改造时干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活儿,很快就成了家里的一把手。
家里的小姑娘们喜欢她,她哥因为心里有想法儿喜欢找她去做做木匠活,看看田啥的就不用说了,她老娘其实不大待见医师的,见到她都对她笑眯眯的,逢人就夸家里有个医师就是好,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不怕了。
做人能做到兰善文这样的,不是几世修成的唐僧,那肯定就是法力无边的白素贞。
在生产队干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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