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胆与他离得近,只见他脸上涕泪横流,鼻间又闻到一股淡淡的尿臊味,这个平日里蛮横粗野的熊礼竟似被吓得shī_jìn了。
这副模样,倒像是方才梁珏对他施展了什么可怕的酷刑似的。
郭大胆心生疑虑,直起身子望向梁珏,只见他微微含笑,眼神温和可亲,一派潇洒。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就像是一名久富诗名的士子,在流杯诗会上应邀作出了一首好诗,自信却又淡然。
他便以这种儒雅士子的风范,和声对郭大胆说道:“郭队率,我说过不会令他伤了身子的,如今他身上每一节骨头、每一寸皮肤都完好,你若不信可以检查一遍。”
听他这么说,有两三个好事者便跳到熊礼身旁,蹲下身子翻开他的衣袍察看,结果与梁珏说得无异。众人小声地议论着这桩怪事,望向梁珏的眼光既是好奇又是惊怕。
梁珏手不沾血,就将悍勇的熊礼折磨得如此模样,他远比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人要可怕。
郭大胆瞳孔微缩,他头一次发现自己低估了梁珏,此人竟如此深不可测。
梁珏不理他怎么想,向众人扫视了一周,平声说道:“熊礼冲撞了我,便要接受惩处,日后若有人再犯此过错,我还有其他惩治手段等着他,大家可以放心,都是不伤身的。”
说是“不伤身”,实际上比打军棍要厉害多了。
众人望望仍在地上□□求饶的熊礼,心中对梁珏便多了一层敬畏,再也不敢小看了他。
梁珏眼见目的已达到,便招呼众人回到那块空地上去,准备正式的操练。
站在他身侧的陈贵是唯一一个目睹了他“行刑”之过程的人。方才梁珏将熊礼带到这里,就叫陈贵将他脚上头下地捆在一棵树上,又拿出一块布巾盖住他的脸,然后拧开水囊,将水慢慢地倒在布巾上。
不一会儿熊礼便受不了了,手脚乱挥,拼命挣扎,梁珏便将布巾拿开,但只过了两息便又将布巾覆在他的脸上,并再次浇水,时间比第一次略长,熊礼很快就全身痉挛。此时梁珏便移开布巾,并叫陈贵把他从树下解下来,放在地上,后来郭大胆就率众赶了过来。
陈贵不明白,一个如此简单的惩处为何竟会令熊礼生不如死?他更不明白的是,这种简单却行之有效的处罚方式,梁珏是怎么想出来的?
其实梁珏实施的是在后世颇为有名的水刑,这种刑罚简单却残酷,被罚人不断地被水淋,又因脸上盖有布巾,便会有窒息和快被溺死的感觉。若被打军棍还可忍痛,然而这种窒息之感却无法忍,所以即便像熊礼这般悍勇之人都捱不下去。
望着大熊萎靡惊惧的样子,众人心下无不凛然,收起了对梁珏的轻视,乖乖地听他的号令。
操练正式开始。梁珏叫他们以十人为一什,在他面前排成一个直列。又指派了庞长、陈贵和其他看上去较机灵的三人分别为什长。
这些兵卒从未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每一什都站得如蛇般歪歪斜斜。梁珏便挑出一位曾做过木匠的兵卒,叫他沿着排在什中的第一个人的左右两只鞋子往后画出直线,再令众人站在那两条直线之内。
如此一来,各什便勉强站直了,然而每个人却仪态各异,有人突肚,有人佝肩,至少一半人都无精打采地低着头。
“挺胸收腹!正视前方!头向上顶!”梁珏接连发出三个指令。
成效却不大,有些人甚至误解了最后一个指令,干脆仰头向天。
梁珏的脸色沉了下去。
郭大胆作为队率,对这一队兵卒负有率领与监督的职责,此刻他站在梁珏身侧,心中便有些纳闷,不明白为何梁珏不直接进行搏击方面的操练,却要练站。若放在平日,他早就出声劝阻,但方才梁珏对熊礼所施的刑罚对他形成了不小的冲击,此刻他便一声不吭,看梁珏下一步如何进行。
“你,”梁珏突然伸手点了点排在庞长那什第三位的兵卒,道:“就是你,站出来。”
这名兵卒曾做过木匠,方才在地上划出两道直线的便是他。此人性格老实,他见梁珏特地将自己叫出来,以为自己不小心惹怒了梁珏,就要步熊礼的后尘,直吓得双腿打颤,但又不敢不听梁珏的话,当下便慢慢走了出来。
梁珏叫他面向着众人站着,然后大声说道:“大家仔细看,这位同袍的动作做得比较标准,你们学着他的样子,挺胸收腹!”
那人这才知道原来梁珏认为自己做得好,一颗心“咚”一声落了地,定了定神,突听梁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曾,曾有财。”他低声回答。
梁珏大声说道:“曾有财,因在站立操练中表现突出,今日中餐有肉吃。”
众人面面相觑,有一人便道:“督导,我们只吃早晚两餐,没有中餐的。”
梁珏笑道:“现下我是你们的督导,我说有就有。”
众兵卒先是一怔,而后忍不住欢呼雀跃。
有中餐吃!而且说不定还能吃上肉!不就是站得直一些么?谁不会呀。
于是他们一个赛一个地认真,按照梁珏的要求练站姿,站立着的队伍虽没到成一直线的地步,但也勉强能看了。
梁珏点了点头,今日只是第一日,站姿方面无需太严苛,练到这种程度便可以了。
然后便是练列队走。在练走之前需要先练转向。
“向右——转。”梁
喜欢驸马,求放过请大家收藏:(m.52blshu.com),久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