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凝只是心里酸得很、涩得很,虽有些欲哭的冲动,但还不至于真的落泪。听见覃晓峰这么问,他没好气地否认:“神经病,没事哭什么?”
覃晓峰轻微地笑了一声,说:“嗯,不会有事的。”
冯子凝愕然,再度发愁地说:“可是怎么办?我很想你。”他顿了顿,更小声地说,“晚上不能一起睡觉了。”
听罢,覃晓峰反而又笑了。
冯子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笑什么?明天我们研发部不去奥森公园参加活动了,所以明天也见不上面。你到底懂不懂?”
“我知道,你刚才不是发消息说了吗?”覃晓峰道。
冯子凝哼了一口气,压着声音,尽最大的可能表示自己的烦躁:“但是我想你!”
“我知道。”覃晓峰的声音却格外安静。
冯子凝咬住嘴唇,感觉自己真要哭了。为什么呢?明明他们没有分手,为什么离别的情绪却填充在冯子凝的心里,塞得密不透风,让他几乎难以呼吸了?
“晚上你要是能早点儿走。”覃晓峰突然说,“我们去前海滑冰吧,那儿晚上开门。”
冯子凝已经忘记滑冰是二人什么时候说定的事,现在听到覃晓峰的建议,不禁愣住了。良久,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七章
冯子凝:妈妈,我下班了,先和覃晓峰去前海滑冰,晚点儿回去。
王陈君:嗯,好。夜里滑冰,注意安全。
冯子凝收到王陈君的信息,匆匆忙忙地下楼赶着和覃晓峰汇合了。这比他们先前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几分钟,覃晓峰提前订好车,等冯子凝能走,他们一同赶到研究院的大门口,便能乘车去前海。
夜里格外冷,冯子凝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帽子,直到坐进车里,脑袋仍冻得晕晕乎乎。他吸了吸鼻子,呵气道:“你明天要去奥森公园?”
“嗯。”覃晓峰抓了抓他的手,发现很冷,便将他的两只手都捧在手里搓热焐热。
车内的暖气让冯子凝几乎溅泪,又吸了吸鼻子,笑说:“刚才太急,忘了戴手套。”
覃晓峰又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这声应得太轻,冯子凝听罢微微一愣,转而说:“我和我妈说过了,说我们去滑冰,会晚点儿回去。”
覃晓峰抬眼看他,突然噗嗤笑了,见冯子凝不明所以,便解释道:“像小孩儿似的,晚回家还得告诉爸爸妈妈。”
闻言,冯子凝窘然,但看出覃晓峰笑容背后的无奈,他困窘地淡淡一笑,说:“没办法,特殊时期嘛。”
即使冯子凝不说,覃晓峰也明白,他这是为自己之前撇下王陈君来找男朋友而惭愧了。否则,照冯子凝往常的做派,晚归又何必报备?恐怕夜不归宿也不会多做解释。关于他们两人的恋情,王陈君可以说没做多想便不反对了,但是不反对和同意是两回事,就像不同意和赞成相差甚远一样,想到覃远辰所言,覃晓峰的心里不禁困惑:王陈君是不是覃远辰所说的“想通了”的那一派家长?
“现在还是假期,希望去前海滑冰的人不会太多。”覃晓峰毫不透露自己的心绪,自言自语道,“大晚上的,应该不会太多人。”
司机在前排听见,插话道:“你们要去前海滑冰?”
两人不约而同地应了。
“放心!前海晚上没什么人。天冷,灯光虽然打得亮,但毕竟也是晚上,除非特别感兴趣的,否则顾着安全,大伙儿一般不选择晚上去。”司机打着包票。
冯子凝听了高兴,说:“那太好了!”
覃晓峰在一旁看见他兴奋得发亮的双眼,跟着笑了。
来到前海冰场,真如司机所言,冰场中虽然灯火通明,但游客不多。冰场同时播放着音乐和安全须知,在并不嘈杂的人声中显得有几分奇怪。
覃晓峰他们购买门票后租了两双合适的冰鞋,很快便上冰了。
由于很长时间没上冰,覃晓峰刚进入冰场,难以找到平衡,脚下直打滑。他的面色严峻,僵得一丝不苟,两条笔直的腿直打抖,身子晃晃悠悠。
冯子凝早已滑进冰场中央,回头看见覃晓峰寸步难行,忍不住捧腹大笑。
覃晓峰站定,见他笑得开怀,十分尴尬。可是尴尬归尴尬,覃晓峰终是被气笑了。
“你多久没滑了?”冯子凝滑回他的身边,笑问。
覃晓峰窘道:“很多年了。”他顿了顿,“你出国以后,我再也没滑过。”
闻言,冯子凝惊讶地眨了眨眼,说:“看来,你真的不喜欢滑冰。为什么还要来?”
“再不来,怕不会滑了。”覃晓峰说着,目光随着冯子凝的身影而动。冯子凝绕着他滑,一圈又一圈,没一会儿,覃晓峰的脑袋发昏了,失笑道:“我头晕。”
“真冰很好玩嘛。”冯子凝拉起他的双手,往后倒退,将他往前拉,“你多动动,就全记起来了。”
冯子凝的平衡感向来比覃晓峰好,现在看他滑得那么顺畅,覃晓峰基本上没使力气,只让冯子凝拉着自己往前走。
滑真冰应是冯子凝来到北方以后最先喜欢上的一项运动,学校附近有两个冰场,他们刚学会滑冰的那年冬天,冯子凝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叫上覃晓峰一起去。甚至到了天气转暖,冰场的湖面开始融化,不能再供游人们活动,冯子凝还要去室内冰场玩。
第二年,他们的体育课都选修了滑冰。夏天,冯子凝在仿真冰场上考了高分,但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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