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陈君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地嗤笑。
冯子凝哑口无言。
“就算他是吧!”王陈君懒得和他争这个,言归正传,“那我也舍不得你去当别人家见不得人的‘女婿’。”
冯子凝忍不住说:“你这是胡搅蛮缠、强人所难!”他的话说着说着,王陈君已经转身往次卧走了。他不得不跟上去,说:“什么‘为我好’,为我好还整天给我添堵?而且你晚上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覃晓峰这人哪儿经得起你那样说?”
“要是他经不起——”王陈君突然回头,“只能说明他不够喜欢你。”
冯子凝的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
王陈君瞪他,催促道:“赶紧睡吧!别整天想男人!”话毕关了门。
晚上在外面,还有覃晓峰在场,冯子凝不方便对王陈君发脾气,现在倒好,吵了两句,心情轻松了一些。
可是想到王陈君对覃晓峰所提出的要求,冯子凝的心里真有说不尽的担心。王陈君说的也没有错,如果覃晓峰因为这点儿困难就退缩了,哪里能称得上喜欢他?但是,想到覃晓峰犯难的模样,冯子凝又心疼得不得了。
覃晓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开玩笑斗几句嘴,有时甚至不客气地互骂几句,但是和家人在一起时则是不行的。他永远不可能像冯子凝这样对妈妈说话,他向家人吐露的全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心事。冯子凝真的不忍心他因为自己而与家人闹不愉快,因为他们的不愉快是真正的不愉快,永远不会有和好如初。
虽然冯子凝也很希望覃晓峰的父母能够接纳自己,但是如果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那么冯子凝宁可自己做一个隐形人。委屈可能委屈了些,可是和家长们毕竟不是天天见面,和覃晓峰相处的时候那么舒服、那么开心,他哪里会总想起那些委屈呢?相较于愉快的恋爱时光和覃晓峰的疼爱,冯子凝觉得那点儿憋屈完全可以忍受,最重要的是覃晓峰也开心,不要有明明解不开却非得去解开的烦忧。
照冯子凝对覃晓峰的了解,王陈君给他这么大的压力,那家伙估摸着晚上得睡不着觉了。王陈君关上门后,冯子凝偷偷摸摸地贴在门板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他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于是蹑手蹑脚地回到屋里,关门后迅速地换上外出的衣服。
由于第二天还得去单位加班,冯子凝不得不带上他的电脑。外面的天气很冷,空气质量极差,雾霾重重的夜晚很难叫到车。冯子凝在屋里用软件叫车,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司机理会,索性不再等,裹好围巾便轻手轻脚地溜出家门。
到了楼下,冯子凝猛地想起自己忘了给王陈君留字条,不过转念又想不留也罢,就让王陈君认为他是去找覃晓峰了,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的决心。
冯子凝戴着大棉服的帽子,双臂紧抱在胸前,在灰蒙蒙的夜色中直打哆嗦。就在刚才,一辆远在五公里外的车对他应答,他不得不在原地等候。
好不容易,冯子凝在浓重的雾霾中见到一线灯光。他走到路旁,定睛一看,认出确实是应答自己的那款车型,连忙朝来车方向挥动双臂。
司机在他的面前停车,下车为他开门,问:“等很长时间了吧?”
“还行。”冯子凝不在乎,正要上车,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
看见自家阳台上竟然站了一个人,那人正是王陈君,冯子凝吓得定住了。他呆呆地仰望着从阳台往下观望的王陈君,明明夜色那么深,雾霾那么重,他好像还是看见了王陈君充满无奈的表情。冯子凝的心狠狠地往下一沉,咬了咬牙,还是钻进车里。
他抱着卸下的包,想到王陈君,难过得想哭,可是再想到覃晓峰,又把眼泪忍回去了。“司机师傅,我知道霾很重,路不好走,不过您尽量快点儿开。”冯子凝向司机请求道。
和上一回一样,冯子凝没有通知覃晓峰。
下车后他立刻拎着包往楼上跑,心里想着分别前他告诉过覃晓峰自己要过来,覃晓峰会不会整晚都等着他?他气喘吁吁地来到覃晓峰的宿舍门口,摘下手套,把手指往外套上擦了擦,打开指纹锁。
屋里亮堂着,冯子凝入内后关上门,发现浴室的门关着,里面传出水声。
他换了鞋,敲门道:“晓峰?我过来了。”
冯子凝的话音刚落,浴室里的水声便停了。过了片刻,覃晓峰打开浴室的门,探出半边身体,头发上还有没冲干净的洗发水泡沫,冯子凝见到笑了,问:“才洗澡吗?”
“嗯。”覃晓峰的表情木然,点了点头。
冯子凝读不懂他的表情,心里有些纳闷,但说:“那你先洗吧。”
“小凝——”眼看他说完便走,覃晓峰忍不住叫他。
冯子凝疑惑地回头。
覃晓峰看着他,看的时间长了,泡沫滴进眼里,疼得他的眼睛泛出泪光。“你亲亲我吧。”覃晓峰说。
冯子凝哪里见过覃晓峰这么脆弱和无助的模样?见着了,又哪里能受得了?冯子凝真恨不得把覃晓峰整个儿吞了,让他再看不见外头的世界,这样才不会有压力、为难和烦恼。
他心疼极了,可怜地吐出一口气,丢下包,仰面吻上覃晓峰的同时解开外套的纽扣和拉链。他把厚实的外套丢在浴室外,脱了鞋,攀上覃晓峰的身体。
浴室里陈年的地板滑得很,冯子凝扑得太急,覃晓峰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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