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两个青年一坐一站,相对而视。
良久,那黑袍青年,也就是当朝皇帝先开了口:“木小九是吧,先坐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无须太过拘谨。”
木小九路上经由花公公一番叮嘱,也算是对这个皇帝有了几分了解,知道这皇帝虽然在商议政事的时候威严十足,但私下面对臣子的时候却也没那么不好说话。只是皇帝无论如何宽宠,身为臣民,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因此,木小九先是谢过了恩,然后才坐了下来,只是他也发现,这座位明显比皇帝的矮了一些,显然是专门用来给过来议事的臣子坐的。看来果然如花公公所说,这位陛下私下面对臣子的时候,并不是很喜欢端着一副架子。
“先前,你助我中原算计了大元一道,同时也帮我皇室拔出了宇文阀这颗埋得极深、藏的也很是隐蔽的钉子,这些事,朕还没来得及谢谢你。”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诚恳,但是,紧接着的,这位陛下就话锋一转,脸上也带上了一些玩味的笑容“只是,当初你在大元那一番谋划,却是把朕也算计了进去,你倒是包天的虎胆,居然敢冒犯朕的威严,岂不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道理吗?你小小一个江湖白衣,居然也敢利用朕,真不怕朕派人取了你的首级!”
说到后面的时候,这位陛下的眼中已经露出了冷光。
只是,木小九却是临危不惧,或者说,眼前这种情况他早已料到了,根本算不得什么危机。
这番话,不过是下马威罢了。
“启禀陛下,草民当时不是也曾托神侯大人代草民向陛下说过一番话吗?陛下您新近登基,正是锐气当头,虽有天子威仪,但却会唯才而重。如今中原大地虽然看似平稳,实力雄厚,实则内忧外患极多。”
“纵观中原,内有各地匪患不断,几年前整顿的风波也渐渐平息,臣子们私心再起,上令下达正在慢慢成为空话,另外,部分门派也开始生出异心。而外则有大元、突厥甚至吐蕃、扶桑、高丽等域外势力的威胁,甚至连曾经联手的大清也已经投靠了中原的西夏,也未免没有包藏祸心。唯有契丹,如今弹丸之地,生存于夹缝之间,自顾不暇,难以构成危机。中原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经危机四伏。”
“当然,以陛下您的地位和头脑,这些事,自然也能看得清楚。”
后面这话倒不是木小九在拍马屁,而是事实,俗话说得好,屁股决定脑袋,这位陛下坐在了这个位子上,再加上又不是什么浑浑噩噩的昏君,相反,看他的作为倒是有几分明主的样子。在这种情况下,这位陛下也不可能看不出来中原的这些问题。
皇帝听了他这番话,倒也是有些欣喜,说实话,朝堂上的那些一二三品的大员能看出这些来他不诧异。可眼前这个木小九不过一届江湖白衣,却能看出这些事情看,这倒不免让皇帝见猎心喜,只是刁难木小九的心思却也越发重了起来。
lt;centergt;lt;/centergt;“哦,你说这些朕自然清楚,但是这跟朕治你的罪又有何干系?”
木小九谦逊的笑了笑“陛下若是真的想治草民的罪,大可以直接让花公公绑了草民过来,又何必费这么大一番功夫,把草民带到这御书房中来呢?”
皇帝一下子笑了起来“那你倒是说说看,朕为何要把你叫到这御书房中来?”
“陛下先前已经命花公公他们说了,要给臣一个特使的身份,只是陛下却没有说出这特使究竟是干嘛的,这件事一直让臣心中疑惑。”不知不觉中,木小九的自称已经从“草民”改成了“臣”。
“只是如今,臣却明白了,陛下不是没说这个特使是干嘛的,而是陛下也没有想好这个特使到底要做些什么。所以陛下您将臣唤了过来,其目的就是看看臣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委以什么样的职责。再由此来决定,这特使到底是个什么官职。”
皇帝鼓了鼓掌,看向木小九的目光里哪还有什么玩味?相反,此时此刻,这位陛下的眼中已经满是赞赏。
其实这也是木小九拿捏的好,以他这番话,若是换一位皇帝,只怕已经派人取了木小九的性命了,毕竟他这番话确实有些冒犯。
但是这位陛下却不会,正如木小九所说,他登基没几年,虽然也有帝王威仪,只是他自己却没有看得太重,唯才而重,恰恰是对这位陛下的最好诠释。
“先前你那番话,我能给你一个高位,但是还不够高,权利也不够大,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和能力,再往上一搏?”皇帝看着木小九的眼睛,开口说道。
木小九笑了一下“臣明白了,先前哪些问题,臣确实有些想法,只是这些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且说说看。”皇帝点了点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道理他也懂。
“先是内忧,所谓匪患,无非是些恶人流寇相聚而成,但是匪患有大有小。大的,便是由些强人组成,自身实力不差,同时背后又有江湖势力扶持;小的,则是些流民聚集,这些人其实没多凶狠,只是遭遇灾祸,没有饭吃,逼不得已落草为寇。”
“解决之道很简单,小的,可以晓之以理、许之以利,这些流民本身也不是很仇恨朝廷,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他们自然不会再做打家劫舍之事。至于大的,更是完全不足为惧,一方面杀鸡儆猴,打掉几个大的以儆效尤,同时放出招安令,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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