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麻犹记得,王胖子老师在各地土壤那个章节,特别讲过,东北平原地区的土壤特别富有营养,尤其是黑龙江地区,很多土壤都是黑色的。一眼望上去,油汪汪的,宛若炖得火候适中的猪肉。而东南丘陵地区的土壤,很多都不适合种植常规的农作物,因为土壤是酸性的,一眼看上去,土壤呈现橘子色。酸雨在这些地区也很流行,所以这类地区的很多古建筑物,暴露野外的,一般很少能完整保存的。被酸雨侵蚀的伤痕,他身为文物研究员的老爹,也曾嘀咕过,非常难以修复。
而踩在他们脚下的土壤,却连他们在地理课上,被百般嫌弃的,不适合耕作的酸性土壤都不如。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沙壤土。虽不至于寸草不生,但在一大片空地上,连高一点可以遮阳乘凉的大树都没有。穿过荒地,隐约听到前方有水流之声。
走了半天路,又热又渴的拓麻,伸着快冒烟的舌头,撇下有条不紊匀速前行的王行云,直奔水源。只见土坡之下,有个深沟,深沟中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水流顺着山体汩汩而下,穿过岩石的缝隙,绕过堆满的垃圾,流淌而下,慢慢的在垃圾上下方的深沟中,积水成一个绿油油,散发着恶臭的小潭。
拓麻简直被这种前所未见的奇观,震惊得连渴都忘了。而具有这样特征的地区,通常都有一个特别显著的特征:穷。
“看来此行,要多加小心刁民了。”拓麻皱着眉捏着鼻子,边往回走边琢磨,抬起手臂,向不远处往这边走来的王行云,做了一个往回走的手势。
穷山恶水多刁民的描述,虽然又失公允,因为‘刁民’是有歧视意味的贬义词。人们在困境中,为了继续生存,去争取,去奋斗,都是出于要活下去的本能行为。而世界历史上,都会有‘揭盖而起’、‘逼上梁山’的典故。所以“其地瘠,则其民必克必恶必险”的说法,才被大众采取默认的态度,变向肯定。
王行云显然也预料到了这点。他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点,跟拓麻商量了下此行的效率问题,并很直接地让他把无关紧要的场景和剧情,有选择性地过滤和快进一下,这样才能既安全,又节省时间和精力。
拓麻显然也被刚才所看到的场景恶心到了。他虽然没有洁癖,但依旧不习惯近距离地观赏脏东西和垃圾堆。尤其是他长期意识驻扎在梦貘缔造的梦境垃圾堆里,简直对恶略环境骨子里有一种深恶痛绝。如今打着满足王员外要求的幌子,堂而皇之地过渡这些有可能会恶心到自己和别人的剧情,简直是欢呼雀跃。
他大手一挥,周围场景又一次陷入了混沌。等两人再次睁眼的时候,黄无贫瘠垃圾遍地的场景早已消失无踪。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熙熙攘攘,行人川流不息的街道。以及马路对面,用霓虹灯点亮几乎一整条街道照明系统的庞然大物——一座状似宫殿的ktv仙乐王国。
“ktv仙乐王国是什么玩意?这名字乍一听挺哄人,但仔细一琢磨,怎么又乡又土啊?这里难道是,葬爱家族的系列产业链?”拓麻盯了一会儿变色频繁的招牌,就受不了刺激地扭过了脸,去问全程一脸淡定的王行云的看法。
“有点像,很多年前的歌舞厅。里面应该很多浓妆艳抹的大姐。要进去么?”王行云一脸的淡漠,发言完毕,还用老司机的架势,朝拓麻挑了挑眉毛。
“除了进去,还能有别的选项么?哥们,走着!”拓麻踮了踮脚尖,勉强保持与王行云勾肩搭背的姿势,学着电视剧里,酒腻子的标准姿态,一步三晃悠,全靠王行云搀扶走路。
两人歪歪扭扭地迈进了山寨雅典风格的大厅。大堂经理连忙弯着腰,殷勤热情地从不知哪个角落窜上来,欢迎初来的两张面孔。
“唱歌。开个包间。”王行云言简意赅地一锤定音,完全不想跟他客套。
“接着喝!来几个漂亮姑娘陪……”拓麻大着舌头,还没说完,就被搀扶着他的王员外,面不改色地猛跺了一下脚面。
“陪唱歌!”拓麻‘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颤着嗓子勉强说完。
“明白了,两位是想开个包间,边唱歌,边喝酒。再找几个唱歌好听的公主,一起陪唱助兴是吧?没问题,小黄,带客人去包间!”中等身材,身材微壮硕的小胡子经理,随手一招呼,就从走廊尽头小跑过来一位贼瘦的小个子服务员。
“两位,我是咱们包厢的服务员,叫我小黄就好。请跟我这边走。”小个子服务员话并不多,人也进退得体,态度不冷不热,与经理的态度相比,让人顿生好感。
拓麻和王行云依旧保持一个搀扶着另一个,走路晃悠悠地节奏,服务员也并不焦急,只耐心的他们前方半米的距离,引导等候。
穿过用一整面镜子和闪烁缤纷的彩灯布置的眼晕走廊,两人终于来到了新开的小型包厢内。
服务员小黄手脚麻利地打开了灯和ktv设备,从沙发前的黑色大理石上,拿起一本厚厚的酒水单,递给了全程一言不发,表情欠缺的王行云。
“酒水果盘和各种组合菜单,都在上面。有需要的,直接开门叫我就好。我就在门口附近。”小黄手脚麻利地演示了一遍如何点歌切割,并在两个光秃秃地麦克风上,套好了一次性使用的红黄两色麦套,试了试没问题,就向两人点了下头,要转身离去。
“等等……那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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