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淡定地吞云吐雾,状似无意地开口:“……你不会,想吃了这个东西吧?!”
他的内心早已被咆哮体字幕刷了满屏,“卧槽卧槽卧槽”的感叹,差点直接破口而出。
“别!你……拓麻没有让你不要乱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么?”
小萝莉闻言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
似乎是忌惮他的百般嫌弃,小萝莉只是对着怪蛇的方向吞了吞口水,并没有其他举动,这让内心无比慌乱的王行云多少松了口气。
一大一小沉默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哪一方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开口打破尴尬,就听到早不知乱窜到哪里的拓麻“卧槽”了一声,然后整个空间瞬间一亮。
好刺眼,但好爽!
这感觉,就跟在黑漆漆的储藏柜里找卫生纸却摸半天找不到,突然有人看不下去,帮忙开灯,天下大同的怅然感。
静寂的空间,霎时被白炽灯照的明晃晃,分布杂乱的玻璃柜,倒映着周遭的杂物,更显拥挤。
冰凉的地板上,突兀地响起了咔咔声。
不难辨别,是高跟鞋敲击地面,带出很有节奏的声响。
由远及近。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形状姣好的脚,穿着裸色高跟鞋。
从脚的流畅线条,就能断定,这个脚的主人,一定是个讨巧卖乖、处事圆滑的shú_nǚ。
“我说是谁打扰我鉴赏艺术品呢,原来是你。”
高跟鞋的主人一路前行,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展示柜,来到了两人面前。
她穿着粉红色套裙,黑色亮片小西服上衣,烫着很时髦的梨花头,交叠在胸前的双手涂满海蓝色指甲油。
相当精致打扮的olshú_nǚ。
如果她有脸的话。
明亮的灯光,此时却亮的刺眼。
王行云面无表情的看着无脸女步步走近,她那娇嫩莹白的面部肌肤,此刻却因为空无一物,反着光,好似一颗刚剥皮的大鸡蛋。
见怪不怪。
他的内心和外表一样平静的可怕。
若此刻与无脸女面对面的是拓麻,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一定震惊的只剩下“我去我去我去”无限循环刷屏了。可惜他还攀在不知哪个柜顶,坚持不懈的想窥探黑布下面的个人隐私。
无脸女仿佛刚刚看到他们,震惊中,慌忙瞥了一眼二人脚下瘫坐在地、披着王行云外衣,安静的仿佛死了的裸女。
她清了清喉咙,轻车熟路地娇媚开口:“这位帅哥看起来很年轻。有什么事不能公共场合说,非要在我的私人空间堵我?”
调侃的语气十足,配合她说话嗲嗲的味道,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哈哈哈哈哈!我不成了!你王行云也有遭遇女流氓调戏的时候!哎呦不成笑的肚子疼,差点栽下去,你这是谋杀!”
拓麻站在高处,捂着肚子肆无忌惮的哈哈哈哈。他本就离众人不远,加上封闭空间虽东西多拥挤,但到底地方不大。一点说话声,各个角落都能听得到。
红衣小萝莉默默上前,拽了拽王行云胳膊,待对方弯下腰,附到耳边轻声说: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不用理她。她为了追求美貌,整容了20多次,早就忘了自己应该长什么样子,梦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要害怕。”
王行云被小萝莉近在耳畔的软糯语调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继而退了几步,把空间留给了无脸女和裸女,躲到一边继续抽烟去了。
被忽略的拓麻,此刻正不慌不忙地从最高的柜子顶,越到比较近的另一个柜子顶,一个个由远及近,越到距离无脸女最近的一个玻璃柜上,一屁股坐下了。双脚悠闲的荡了荡,开口道:
“朱小姐,别来无恙,几个月不见,容颜越发精致了。”
无脸女闻言愣了愣,抬头盯着拓麻,口中犹豫道:“我并未见过你。你是……?”
拓麻满不在意地挖了挖耳朵:“你不认识我,但我见过你,电视里。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见,午间新闻快报。”
拓麻并不打算继续与无脸女叙旧。
他贼兮兮地搓了搓鼻子,豁然提高了声音:“朱小姐,我给你看个东西!”脚下使劲一蹬,只听“咚”一声巨响,他直接从柜子顶窜下来,落在了无脸女脚尖前,差点砸中那双美脚。
朱小姐的十多年工作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粗暴无礼之徒,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那被重击过的玻璃展柜晃了又晃,还好里面的展品足够沉,才避免了整个柜子从侧面倾倒。
一团混乱中,原本盖得严严实实的黑布,滑下了一角,伴随着摇摆和布料本身的重力,黑布应声而落。
露出一尊体型庞大的标本。
之所以被定义为标本,而不是超现实主义雕像,是因为那东西做的实在太逼真了。
如果不是陈列在展柜里,姿态僵硬,一动不动,拓麻几乎以为是活的。
黑布下面盖着的,赫然是一尊人头草泥马。
没错,人头,草泥马。
准确来说,是个男人的上半身+羊驼的下半身,无缝拼接的奇葩组合生物。
拓麻没忍住,盯着那草泥马身子上的男人脸,看了又看。抖了抖,故作镇静地试探道:
“朱小姐……这是你……男神?”
第5章 批发男神
无脸女仿佛被吓到了,一脸惊慌地盯着展示柜里的人头草泥马。
拓麻的八卦之魂被彻底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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