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便去吧。”唐羽道:“老师以前不是总说要给我们放假,自己也出去玩儿吗。”
“是啊,说了那么多次,却从来没实现过。”江淮有些沮丧,“是我的错。”
“唐顿和席社长……是你的束缚吗?”唐羽担忧地望着他,江淮却朝他绽放了个安慰式微笑。
“不是这样的。他们都很好,都是我想要的……只是我想要的太多,就总显得有些居心不良。”江淮道:“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二流摄影师,因为只有真正的摄影师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们只追求一个极致,才创造历史。”
唐羽笑道:“例如edhen?”
这是在唐顿时不知谁先流传的笑话,这位世界顶尖的摄影巨人最受瞩目的画意摄影主义《池畔月色》在零六年拍出了两百九十二万八美金的天价。
江淮也笑了:“那是小茜的偶像,不过比起那两百多万美金天价照片的噱头,你似乎更喜欢他的摄影风格。”
唐羽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两颊微红,迅速偏头去。江淮见他一幅心事被戳破的羞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老师……”唐羽支吾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没有说出口。
距离时代模特大赛决赛开始前三个小时,席谨河就到了后台。他在人群里轻而易举地找到季衡棠,直截了当地问他江淮有没有来过。
季衡棠比他更直截了当,他起身站起来,几乎与席谨河平视,一字一顿道:“他的事,你怎么会来问我呢?”
季衡棠比席谨河还想知道江淮在哪儿,会不会来看决赛。他给这人打了电话发了短信,也半天不见回声。
化妆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一个西服革履,华贵典雅;一个普通衬衫,眼中却沉稳如海。席谨河甚至比季衡棠还要高几分,他深锁着眉,丝毫没掩饰自己的担忧,得到答案后转身便走。
“席谨河,你爱他吗?”季衡棠对着他背影低低地问了一声,席谨河没有停留,也没有回答。
没得到答案的季衡棠窝在沙发上发微博——
@棠季:听说有人忘了我今天决赛,难过地想发自拍[自拍.j ]
短短数分钟,这条微博被转发上万。粉丝们也都哭唧唧:抱抱我家糖糖!糖糖不哭!你还有我们!
我糖比赛加油!!你是最胖的!!
楼上说什么呢?我糖185才71.5kg啊啊啊啊啊啊啊……复赛看了没?!那个肌肉简直流口水……
楼上+10086!!我糖才二十一岁啊!!还那么小!以后不知道还要窜多高……
我就想问一件事@棠季 ,糖神看的上一米五七不会做饭只会洗碗的贤妻良母吗?特别爱你的那种![比心.j ]#季衡棠# #时代模特大赛总决赛#
……
两人没有在景山做多停留。唐羽下午私自跷班,晚上的决赛现场却无法避开。他领着江淮进了后台,指了路,十分不舍地走了。
身边的人都行色匆匆的模样,江淮循着唐羽指的方向找到了季衡棠的化妆间,却没在里面找到人。
莫非已经去了现场?
江淮这样想着,又转过身去找入口的门,他混在人群中往前走,远远便望见到那个身材修长穿着正装的男人,正和个市里来的领导握手,在谈论些什么的样子。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停住了脚步。
也不是第一次几天不见席谨河,江淮却感到了许久未见的陌生,像是经年别后,往事不堪回首。
席谨河这头还在说着什么,那边一个不经意地抬眼,视线直直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江淮的身上。
“失陪。”
江淮见他薄唇微启,长腿一迈,席谨河丢下那不知重要程度的上头官员,直直向他走来。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清,此时攫取住江淮一人,他沉着脸,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席谨河两只手用力捏住他的上臂,压低了声音怒斥:“你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留在家里还不带手机?!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你!!”
江淮被他这样迎面一吼,眼眶立即见红了。他低着头只说一件事:“那里不是我家……”
席谨河的手骤然松开。
人群嘈杂声中,他在一瞬间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仿佛刚才一瞬间的内心震颤全然不曾发生过。
“就合约来讲,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席谨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心甘情愿地写检讨。”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写检讨?”江淮喃喃道。
“你不写也可以,只是如此,你做你自己想做的,那我实在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合约还有什么意义。”
“我……”江淮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正想开口反驳,身后一个人影猛地窜了上去,一把扑进席谨河的怀里。
“老席!”
席谨河后退了两步,伸手竭力抱着那不速之客,脸上那丝面具的冷漠已尽数消退。他无奈地呵斥着,“你给我下来,像什么话。”
江淮的手不抖了。
他看着这幅不可思议的场景,慢慢睁大了眼。席谨河脸上有四分无奈,剩余的六分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带着宠溺的……笑容。
弘历站在席谨河的身后,没有阻拦,也只是笑着搭了一句,“秦少,您再这样,媒体可就乱写了!”
秦冬随意地朝他摆摆手,满脸无所谓的模样,“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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