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几个影暗卫有些迟疑。
“意思?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贺知舟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我只是想做一个假设,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正如我们所料想的,晋平没有什么必要再留下来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万一,万一并不是这样,万一,这所谓的没有什么价值可以留下来,只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希望我们这样以为的呢?”
小五一惊,随即却有些迟疑,“首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反倒是成为了我们在明,那些人在暗了,若是真的如此,反而是更加应当回去增派人手,还请首席务必三思。”
“……”贺知舟看着他们担忧的神色,微微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微微叹了口气,“别急……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现在一切都还没有个定论。毕竟若是真如我所猜想的,那么我们又是怎么暴露的?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在王府里面来了个不速之客,就把一个已经混到谋士位置的有用棋子给扔出来了吧。”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暂时别急,先不要有什么特殊的动作,毕竟就算是我们真的要走,也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否则王府恐怕是要把我的画像给贴遍大江南北了。”
贺知舟想着那醉人的画面轻笑了一声,对着他们吩咐,“我先去王府里面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贺知舟挥了挥手,和几个一脸欲言又止的手下们道别,一个翻身就直接离开了这间破旧的屋子。他顺利到北街的铺子里面向老板买了上好的笔墨,和老板随意地扯了几句显得自己十分挑剔,成功让老板记住了自己的脸,而后才再次逛回了王府的屋子里面。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已经有着侍卫模样的人在自己的门口走动,贺知舟心里门清,面上却是微微皱着眉带了些诧异,“你们在做什么?”
为首搜查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精壮男人,脸上一道明显的伤疤更显地他无比凶悍,但却绝对不能光从外表上就认为他是匹夫。
见到头号疑犯的贺知舟回来,这男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有视线撇过他手上的笔墨纸砚,而后才向着贺知舟拱手,“贺公子您好,我是这府中的侍卫,我姓李。今日府邸里面出了事,所以这会儿正在例行彻查,还请贺公子海涵配合一下。”
“出事了?”
贺知舟先是微微一愣,不过他随即认识到了这是王府内部的事情,自己并不适合多问,便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旁边的侍女,而后看着这个所谓的李侍卫,“……你要我怎么配合?”
“请贺公子告诉我您今日的行程就可以了,比如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贺知舟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不过介于这个李侍卫的语气还算是好,也还是照实说了,“大概在一时辰前,我出门去垂柳河边散步,后来回来的时候正巧经过东街,看见有一家书店,就进去买了些笔墨。”
不管心里是不是怀疑,表面上贺知舟到底还是世子的贵客,这个李侍卫又问了两句其他的,贺知舟也都一一答了。
“近日里晋平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见实在是有些不太平,为了您的安全,贺公子若是无事,还是不要一个人走远的好。”
这个李侍卫好像就是例行公事,走了个过场,又提醒,或者说是“委婉警告”了一句贺知舟近日不要自己一个人离开王府,之后也就离开了。不过他虽然走了,但贺知舟却在这之后明显感受到关注着这座院子视线比之前多上了许多。
只是那些人都隐藏在暗处,并不应该是一个不懂武功的落魄公子能够察觉的。
贺知舟抬步进了门,拿出了新买的笔墨,全然无视了暗中打量的视线,自己垂眸研磨,而后掀开纸,在上面作起了画,赫然就是垂柳堤岸那美丽的景色。一幅画画了有一个多时辰,甚至,他还提笔在纸上落下了一首小诗。
只是实在是可惜,这样费心完成的东西,竟然在最后题字时候污了块墨……
贺知舟瞬间皱了皱眉头,他起身看了那画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不悦轻哼了一声搁下了笔。
画已经毁了,贺知舟一手拿起那张纸,面无表情地将之揉成了球扔进了纸篓里。
河畔垂柳太美,所以他有了作画的兴致;而回来的遭遇却让他感受到了冒犯,于是他又没有了作画的兴致。
这次的作画恰恰印证了这一日的“出行”,明明有一个好的开头,却遇到了一个相当糟糕的结尾。
天色已经不早了,有下人询问他要不要备饭,贺知舟也点头答应了。
时间当真是过得相当快,他随意翻了翻书,竟然也到了要歇息的时间,经过桌子的时候,贺知舟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桌子旁边的纸篓。
里面已经空了,只是也不知真的是这王府里洒扫的侍女太勤快,还是一些暗处的人将他那随意所作的画给当做某件“物证”给呈了上去?
天色已经黑了,灯光昏黄,贺知舟走过昏暗的角落的时候,却微微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他贺知舟做事,从不虎头蛇尾。
再过个几日吧,等到他的嫌疑消退地差不多的时候,也就到了他准备请辞的时候了。
第97章
府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小世子甚至受到了惊吓病倒了,那位在外有事处理的晋文王才终于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贺知舟甚至还和他碰过面,至于究竟真的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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