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远玉躺在万砚明的床上,翻来覆去打滚,蹬脚捶床。
万砚明叹气,他这张床不知道要受韩远玉和徐牧多少次虐待。
辛流光从帘子内探出脑袋,自动无视掉哭嚎的韩远玉,问坐在桌前各自干自己事情的万砚明和徐牧:“图书馆报告厅有一场讲座,在下午,名额要爆满了,你们去吗?要去给你们留几个名额。”
“名额爆满?”徐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开玩笑吧?学校一学期能开十几场讲座,这场有什么新奇的?”
辛流光告诉他这场讲座的新奇:“这次来开讲座的,是叙木集团董事长。那个原先一直活跃在海外,最近将重心移回国的,蒋信的那个儿子。”
如果有人觉得单凭“叙木集团”这个名号不够大,那么叙木集团创始人蒋以觉他老爸蒋信,大名鼎鼎的蒋氏家族顶梁柱,壤驷集团的董事长,就足够让全校一半以上的人对这位蒋氏未来继承人趋之若鹜。
蒋信的壤驷集团是国内四大科技集团之一,国家每年在绿植研究中消耗的资金,有三分之二以上都是来自壤驷集团的投资。韩远玉他老爸创建的集团,跟蒋氏比起来还要低上几截。
哪怕对家中如此有钱的韩远玉来说,蒋氏家族中的人的出现,都他妈跟神仙下凡一样惊喜。
“去去去!我去!”韩远玉从床上跳起,一收他的鬼哭狼嚎,率先报下名。
万砚明的关注点却放在这个集团的名字上,调侃道:“徐牧,这个集团是不是你开的?怎么跟你名字谐音?”
徐牧趴在桌上翻看辛流光的《种植新基因青菜技术》:“什么?我的真正身份终于要被你们发现了?”
辛流光跟着他们笑了声,又问:“不开玩笑,韩远玉的名字我报上了,你们两个去不去?”
“听那些油腻大叔在上面讲那种让人恨不得一秒睡去的自吹自擂的长篇大论,我不如去电影馆多看几部gay片养养眼。”徐牧十分不屑地说。
“今天学校电影馆不开门。”辛流光提醒他,“而且叙木的创始人很年轻,不老。”
“不去了,下午去拿校园卡,上次补办的现在还没拿。之后还得回学院农田去照顾那群‘小祖宗’。”
真心想听讲会的有一大半人,想一睹蒋氏未来继承人尊容的,更有一大半人。图书馆报告厅来来去去也就这么点大,左挤一半人,右挤一半人,转瞬就能挤出门外三米开外去。徐牧铁了心不去凑这个热闹。
辛流光一声“好吧”,把留给他的名额去掉了。
下午去拿了补办的校园卡,刚从学工办里出来,徐牧就收到辛流光和韩远玉的消息,让他速度到轻工楼前碰面。
韩远玉随便一点小事情就要兴师动众,可以对他发出的强烈召唤不那么在意。但辛流光不同,没什么天大的事情,他不会那么着急地叫一个人快点来碰面。
校园卡揣兜里,徐牧跑着赶到轻工楼门口。
跟韩远玉以及辛流光会面,这俩人一身奇怪穿着让徐牧不由皱起眉,心想他们是不是要约他玩coy?
“你不是要听讲会吗?怎么还在这里?”徐牧问韩远玉。
韩远玉神色严肃地说:“出大事,不听了。”
“什么大事?”左右一望,徐牧发现少了个人:“明子呢?”
韩远玉说:“他回家了。”
“明天不是还有课吗,怎么突然回去了?”
万砚明的家在外省,现在回家明天肯定赶不来上课。虽然这个年代学生不上课已经是常事,但对极其重视学业的万砚明来说,除非家里有特殊事情,不然是不会轻易回去的。
辛流光没直接回答他,而是在手机中翻出一张男生的照片给徐牧看:“工程技术学院的康飞浩,记住这张脸,待会这孙子出来抓住他。”
“怎么了?”
“把砚明他妹妹的肚子搞大了,现在不认账,砚明的妹妹下午喝了农药,现在在医院洗胃。”
徐牧蓦然一怔,问:“找个地方揍这孙子一顿?”
辛流光说:“本校学生禁止使用暴力。”
韩远玉嘴角咧出一个笑:“我们就问候问候他,不使用暴力。”
三人成团在轻工楼门口等人。
韩远玉穿着身黑色的类似中山装的日本校服,蹲在花圃的围栏上,嘴巴大张大合地嚼口香糖,不时转动脑袋观察四周,表情像用最夸张的笔法写满“惹我必死”。头发不知是不是临时用发蜡梳的,塑得像个飞机,像是在模仿20世纪日本高校的不良青年。
辛流光大概是没什么不良经验,穿了一身花衬衫,一条破洞牛仔裤,认为这个架势够吓唬人了。他站在花圃右边,说不使用暴力的他,正专心地看着一本《如何清理群殴现场》。
徐牧靠在树下,叼着一根电子烟,烟雾绕着他的脸慵懒缓慢地飘。他双手c-h-a在裤子口袋里,抽着烟,神态十分之拽,好像随时都能跟人干上一架。
三个人也不知等了多久,韩远yù_tuǐ都蹲麻了。
一个女生路过,见韩远玉的造型,一句“好土”脱口而出,韩远玉差点爆炸,跳下来大喊:“你说什嘛!你敢说我土!我爸谁你知道嘛!三天之内杀了你信不信!骨灰都给你扬了!”
女生像避神经病一样的赶紧跑远。
轻工楼在图书馆报告厅斜对面,徐牧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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