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手下的石砖上,正印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褐泥记,形状松散,很像是什么液体喷涌其上,边缘还落了小小的几滴。
措不及防被人一个大力抓了过去,守卫惊异抬头:“什么......楚先生,你回来了?”
“谢军师在哪?”
“谢军师?不久前还站在这呢。”守卫挠了挠头,看向楚淮青发现黑褐污泥的地方,“怎么不见了?”
楚淮青没再听下去,一把松开守卫,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城门。
要找谢穷酒,能去的地方有三个,谢府酒馆州牧府,然而楚淮青根本没有犹豫,第一时间上马奔去了州牧府。
马到府门前头急急勒停,楚淮青根本没等身体停稳便转势下了马,一举冲进了府内,速度之快,步履之急,差点让没看清的守门侍卫误以为是上门挑衅的歹徒。
楚淮青离开的这两月,秦策招来了众多幕僚,州牧府因留客问题扩充了两次,原本设计的房间也有转换,虽不至于让楚淮青晕头转向,但一时间也难以找到主事厅当下的位置。
抓了几个下人连番地问,终于摸到主事厅的门前,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人,楚淮青将门推开一个口子,半只脚还没踏进去,便因那些人谈话的内容住了脚。
“听说王爷回来了?”
“今日清晨刚到。”
“王爷可算是回来了,若迟上几日,准叫姓谢的那厮丢了平州!”
“是啊,也不知王爷怎么想的,竟让这样的人代掌平州。”
楚淮青抬眼,朝那几人的脸一一看去,不为他所熟知,应当是近日才招来的。
“听王爷手下楚淮青惊才绝世,可没听说过这谢穷酒是什么人物。”
“我倒曾知道一些,据说谢穷酒是礼部侍郎的二子,还是个庶子,自小便愚钝不堪事,长大后更成了京中四大纨绔之一。”
“那厮本名不叫谢穷酒,还是因为原先的名字不好听,才改了个名字,名字为父母所取,以表长者淳淳爱惜之意,他却因这么荒谬的原因改了名,唉!如此罔顾孝悌之人,王爷何至信任于他!”
“王爷是误把朽木当栋梁啊!”
楚淮青以手撑额,缓慢吸气,他平日里轻易不会动气,此刻却着实忍不住想一拳头抡上去!
“王爷看重此人,莫不是因为这人是楚淮青早先认识的朋友,所以才?”
“楚淮青好歹也是高人,如何会与这种鼠目寸光,胆小懦弱之辈交好?”
“楚淮青为了掩饰自己的才华,曾以纨绔子的形象做掩饰,也许正是那时相识,有了几分情谊。”
“那这谢穷酒也太不要脸了吧,只是昔日情谊,明明已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也要恬不知耻地凑上来讨要官职,这等小人,真是——”
“够了!!”
大门因用力过猛而撞出了巨大的声响,楚淮青铁青着脸踏入主事厅,扫视那目瞪口呆的几人,声音冷厉非常:“诸位这么厉害,王爷麾下恐怕容不下几位大才,还请即刻离开!”若不是理智尚在,楚淮青怕是会将“滚!”字给吼出来。
一人回神,打量着突然冲了进来的楚淮青,秦策看重的谋士他也记下不少,发现楚淮青并不是其中之一后,立时冷笑道:“你是近几日才被谢穷酒招进来的吧?也敢对我们大放厥词。”
其他人自然也没见过楚淮青,惊讶过后是恼怒,更是一种莫名的自得,高抬了下巴,宛若他们就是这里的主人家:“这里是州牧府,我们是王爷亲自招来的幕僚,连谢穷酒也不敢对我们多说些什么,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放言让我们离开?”
许久不曾动手打架的楚淮青是真的觉得手痒。
阻止了他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嗓音,也让楚淮青一贯的儒雅风范得以继续维持下去:“他算是我的先生,以及在本王看来,几位当真不是什么东西。”话到最后半句,冷若寒冰。
看清楚来人,那几个人蓦地站起身,大惊失色地道:“王,王爷。”又看着被秦策称为先生的楚淮青,嘴唇直哆嗦,“他,他难道是——”
“曹远。”秦策却没耐性再听下去,“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什么?”
旁边的少年低低嗯了一声,下一息已经闪身到那几个人的身边,一手一个轻松提起,从窗户飞了出去。
他已熟知秦策的各种语气,像刚才那样的,至少得将这几个人扔出平州才行。
最近的地方好像就是城门口,那些士兵的血还没干,不知道把他们丢进尸体堆会不会被吓晕......唔,还要回去扔剩下的两个人,省事就行。
眼看着同僚被活生生地擒走,更不知接下来是死是活,剩下的两个人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恐地看着面色阴郁的秦策。
包括秦策后面跟着的宁将领等人,此刻也终于清楚,秦策不止是一个礼贤下士的主公,更是一个手掌他人生杀大权的王侯!
谢穷酒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叠东西,像是随性地环顾了一眼四周,但半点余光也未在地上的两人身上停留,懒洋洋的声调酥进了骨子里,笑音犹在:“终于肯回来了?”
楚淮青没笑,也笑不出来,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上前将谢穷酒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放在一边,完全以后生后辈之态,对着谢穷酒郑重其事地拘了一礼:“淮青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劳谢先生对王爷的竭心辅佐。”
谢穷酒:“......?”
“方才听宁将领讲述,是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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