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席上,阿苏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段绍堂笑道“这二十几年了还真是怀念阿苏的手艺了,想不到如今阿苏都贵为将军夫人了,我还能吃到阿苏亲手做的菜,真是荣幸呢。”
阿苏笑道“公子这是说哪里的话,阿苏是看着公子长大的,早就把公子当成了自家弟弟一般,公子若是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这一别竟是二十年未见,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公子,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了。公子又怎么会做了战蝾国的说客呢。”
段绍堂说道“如今战蝾国的皇上是我的侄儿,侄儿有难处我这个做伯父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阿苏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当年曾有一位姓拓跋的公子在老爷府上住了好些个时日,想必那人就是战蝾国先皇吧。”
段绍堂点了点头,“不错,承安算起来与我也是同宗兄弟。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劝周魁归顺战蝾国的。”
周魁有些为难的说道“虽然段大人与我是旧识,又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可投降战蝾国到底是做了卖国贼,我周魁堂堂八尺男儿岂不是愧对天下了。”
段绍堂笑道“周将军的难处我自然是明白的,那你可还记得自己当初为何要做官?”
周魁回忆着说道“我当初被段大人所救,回乡途中看见了临州暴、乱,父母官携着家眷逃跑,置百姓于水火不顾,便折回京城参加了武举。”
“周将军当初选择做官是为了保护百姓,皇上近年来久病不愈,听说一个妃子在幕后把持着朝政,周国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国富兵强了。如今战蝾国几十万大军攻来,就算你守得住一时,又岂能守得住一世,再说两国之间交战,真正受苦的还不是百姓,男子打仗在外,有家不能回,女子守在家中,夫妻不得见,孩童没了父母,最惨的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周将军死守城中,最后城中百姓也不过是生灵涂炭,战争持续的越久将士伤亡也就越多。如果周大人肯归顺战蝾国,那不也是保护了百姓吗。”
周魁点了点头“段大人说的也是我一早就想过的,照现在这样子来看,死守下去这城早晚得破。我周魁不是孑然一身的光棍,我还有老婆孩子,若是这城破了,只怕我阿苏也要跟着我遭殃了。我做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也不是为了报效朝廷,只不过是为了保护百姓而已。这天下由谁来做对我来说也都一样,但惹得一个卖国的名声到底是不好的。归顺战蝾国可以,但我要以归顺当年定国公的名义献城!”
为了拿下柳州,段绍堂这已经死了二十几年的人只得突然诈尸了。
柳州各个郡县之中有不少将领昔日都是段绍堂父亲段天麟的部下,后来段绍堂袭承定国公爵位之后这些将领也跟随过段绍堂,大多数都受过段绍堂的恩惠。段绍堂当年礼贤下士,对麾下将士十分体恤,深受部下爱戴。二十年前段绍堂误食天命草乃真命天子的传言在军中传得沸沸扬扬,更有不少将士扬言愿意追随段绍堂尊她为王,段绍堂也正是因为这个传言不得不做了一个死人。
段绍堂没死的消息一经传出,不少将领都带着兵马前来投奔,更有的将领一早就等候在城中,段绍堂大军来到的时候直接开成献出了城池。
入夜,秦北看着桌上的地图,“什么人 !”秦北听见帐外有响动,拿起剑冲了出去。
只见一蒙面人转身要走,秦北飞身攻了过去,蒙面人拔出手中长剑,两人打在一起,秦北一时间有些恍惚,竟觉得眼前的人是许清月,“清月,是不是你!”
黑衣人飞身离开,秦北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黑衣人肩膀,黑衣人转身用剑刺向秦北,秦北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她知道,如果眼前的黑衣人是许清月,那么黑衣人手中的剑一定不会刺下去。果然如秦北所料,那剑离秦北喉咙不到一寸便停住了。
黑衣人双眉紧蹙,眼中似乎有些朦雾,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不躲!”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秦北摘下许清月面具,“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离开我。”
许清月并不理会秦北,转身要走,秦北上前拉住对方的手,“清月,你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离开我?”
“秦大人自重!”
“清月,皇上已经同意为我们赐婚,难道你真的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再回去做杀手吗。”
“秦大人与玉姝郡主郎才女貌,清月又怎么忍心棒打鸳鸯呢。”
“我什么时候和玉姝郎才女貌了。”秦北被许清月那么一说倒是有些急了。
“玉姝郡主都告诉我了,且你们又有婚约在先,玉姝郡主对你情深意重,你又岂能负她。而且你心中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是玉姝郡主。”
“婚约?我什么时候和她有婚约了,而且我心里的那个人也不是玉姝郡主啊……”
“可那晚我亲眼看见你们两个……你们……”
“我们怎么了?”
“你们两个在房中亲热……”许清月将自己当日看到的和玉姝对自己说过的话都讲给了秦北。
秦北哭丧着脸说道“你看到的那件事,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如果是真的,那也一定是我喝醉了,误把那人当成了你。而且我跟玉姝根本就没有婚约的,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心里有过的人也不是她。玉姝和她老爹一样狡猾,她说的话你怎么能信呢。”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心里的人不是玉姝又会是谁?”
“是已故的长公主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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