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以肚子为轴转了一下位置,把下巴搁在柳侠胳膊上,身体离得更远些:“我快能挣钱叫你当吃饱墩儿了。”
柳侠舒展身体:“嗯,那我等着。”
…………
猫儿睡着了,柳侠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脸。
柳长青和孙嫦娥来京都后,每天都和他通电话,电话的内容全都是叮嘱柳侠不要太拼命,要首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说他们在京都过得非常好,夸猫儿聪明、懂事、孝顺。
柳侠是十天前和柳钰通话的时候才知道,在荣泽曾经有过两次和他有关的、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相亲。
听到这事后,柳侠第一个反应就是猫儿是不是知道。
想到猫儿肯定早就知道了,却还要在惶恐中每天都装作非常高兴的样子给自己打电话,柳侠当时就想扔下工地的事跑回来。
但他知道他不能,他就那样回来,没办法对猫儿解释,而且,不管他多不情愿,栖浪水库也是他投标争取到的工程,那是他的责任,还牵扯着很多人的利益,甚至是生计。
除了那两次胎死腹中的相亲,在刚刚过去的两个多月里,其实柳侠还有过三次相亲的经历。
一次是马小军介绍的,他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马小军是被他堂姑姑给逼着做媒人,压根儿就没往成功上想,他甚至不认为柳侠会答应见面,所以这是柳侠最没有压力的一次相亲。
还有一次是王东平做媒,介绍的是朋友的女儿,原城一所区重点中学的教师。
最后一次是昨天,他从栖浪水库回到荣泽半个小时后,就在荣泽唯一的一家茶馆和晓慧同事的表妹见面。
柳侠永远都不打算让猫儿知道这几件事,他非常清楚,在他参与之前就宣布告吹的两次相亲活动就足以让猫儿心无宁日了,如果知道他真的相亲,猫儿该惶恐成什么样。
可他如果压根儿拒绝相亲,那他用什么理由才能说服家里人同意他不结婚的决定?
他马上就二十六周岁了,按望宁一带的算法,这么一虚那么一虚的,就是小三十了,家里人催婚不可避免,他如果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即便他每天守在猫儿的身边,猫儿也照样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他觉得差不多够了,他服从家里人的安排,扔下工作跑几百里回去相亲的结果就是每次都让他愤怒、伤心。
他以后不会再相亲了,家里说起来,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他已经努力了,可他现在一想起来要相亲就难受,死也不再相了。
柳侠一根手指摩挲着猫儿的脸颊:只要你安心,只要你喜欢,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小叔十辈子不结婚也没关系。
——
三个多月来,猫儿第一次睡了个熟透的觉,并又一次梦到了柳家岭,百花盛开的凤戏山,鸟语花香但空无一人的柳家大院,温暖的大炕,大炕上的……小叔……
这个梦太美好,以至于猫儿在很多年以后想起这个梦,还会从身体到灵魂再经历一遍那种美好到极致的感觉。
但现在,生日前夜的凌晨三点,猫儿睁开眼,感受着正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的温度,悄悄把手伸进自己的短裤里,然后突然惨叫一声:“啊——小叔,我我我,我老憋慌,我去尿一泡哦。”说着,就打算翻身下床逃跑。
柳侠拽着他一支胳膊坐了起来:“臭猫,开开灯。”
猫儿不干:“不用,我能看见。”
柳长青他们到这里后,走廊里的灯晚上就没再关过,方便他们万一起夜。
柳侠自己欠身打开台灯。
猫儿一只手捂着自己下面,想挣脱柳侠往卫生间跑。
柳侠揪着他不准他动,把自己的左腿抬起来,就着灯光查看。
大腿外侧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柳侠狞笑:“大臭猫,你居然敢尿到我腿上?”
猫儿脸热得快要着火了,他结结巴巴争辩:“我,我,我不是故意哩呀,我就是夜儿黑喝稀饭有点多,梦里又找不着厕所,没,没憋住……”
柳侠的脸色忽然变了,他拿过台灯,把自己的腿凑到跟前看:“喔,喔喔,大乖猫,你,你这不是尿,是那……那啥吧?”
“不是。”猫儿因为心虚,否认的特别快。
柳侠开怀大笑:“喔,白乎乎哩,这么大一片,哦哈哈哈,大乖猫,你长大了呀孩儿,还一下这么多,你老厉害呀……”记得说起谁身体不好,虚弱,总是说精血两亏什么的,猫儿这样,应该是身体好起来的征兆吧?
猫儿捂着自己那啥眨巴眼:“昂?”
柳侠心花怒放,欢欣鼓舞,他乐哈哈地跳下床:“乖,来来,快给裤头脱了,那东西黏糊糊哩,穿着多难受。”
猫儿看着柳侠,捂得更紧,然后突然转身,撒腿跑进了卫生间。
柳侠大笑着追了过去:“有啥跑哩?小叔还不知你那长啥样?”
五分钟后,猫儿一丝不挂地从浴盆里跳了出来。
柳侠搓着裤头喊:“臭猫,才那个了,虚,披个浴巾。”
猫儿晃晃屁股:“不,有暖气。”
柳侠眯起眼:“听话,快点,冻着该感冒了。”
猫儿背对着柳侠走猫步,还一边扭屁股一边唱:“喔、喔、喔、喔,我长大了我长大了,喔、喔、喔、喔,我长大了我长大了……”
柳侠甩着手上的肥皂沫过来,做出打算揍人的姿态:“孬货,你想挨打不是?”
猫儿随手捞了一条浴巾大笑着冲进卧室,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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