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净丞的性格比之以前简直有耐心了太多,他摆了摆手,平平静静的对两人道:“关上门出去,十分钟以后再进来。”
到底拗不过苏净丞,两位护士又叮嘱了几句,接着房间门轻轻的被关上了。
他毕竟是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没休息多久又回了国,虽然一路上已经尽量安排妥当,但带病的身体到底不如从前,苏净丞仓促的喘了两口气,“沈灼,我不是要笑话你。”
沈灼没说话,但电话也没挂。
“‘一娱’刚起步,我怕许一走了你那边撑不起来。”
苏净丞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褪不去的病气,沙哑而缓慢,他缓了缓,才又接着道,“你把‘鼎丞’挖得太空,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你直接把在‘鼎丞’剩下的股资全撤了把,我明天让lin去你那儿买回来。”
“你什么意思?”
沈灼皱了皱眉,他当时是想做空“鼎丞”,但里面剩下的有些员工他的确带不走,所以最后还是留了点资金流在那边。
“我替你把‘鼎丞’的亏空担下来。”
苏净丞苍白而涩然嘴唇艰难的张合,他轻轻的笑了笑,干涩的唇瓣便慢慢渗出一点鲜血来,看上去可怜而苍凉,“沈灼……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苏净丞,你发什么神经?”
沈灼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这个礼物他似乎受不起,更不想受。
他一边从办公椅上站起身一边往外走,声音里的不耐烦中带着一种忙乱感,“没其他事我挂了,你好好养着吧,听听你那破锣嗓子。”
“沈灼,我把苏氏送给你。”苏净丞却没等沈灼挂电话,就飞快的将这句话说了出去。
医生特地叮嘱过他一定要慢慢说话,大脑出血的病人最忌讳快节奏,但苏净丞却已经等不及了。
他太了解沈灼,那个人狡猾而含蓄,只要留给他一点点空隙,他就会缩得无影无踪。
果然,电话里安静一片。
沈灼却并没有挂电话。
良久之后,悄然无声的电话线中传来一声极短促的冷笑。
沈灼站在办公室门前,面对着偌大的落地窗,露出一个浅淡极了的笑来:“苏净丞,我记得在你的遗嘱上,你的苏氏早就是我的了。”
“可是你当时不要,现在我把它收回来了。”
苏净丞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声音中却似乎完全没有被沈灼的话伤到,他顿了顿,十分好脾气的道,“我知道你对‘一娱’的期望……你以前,跟我提过。”
沈灼微微愣了愣,这一世他是绝对没有和苏净丞说过这件事的。
到时上辈子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一旦吵架,他就会赌气说要自己出去开公司。
太久远的事情,真为难他还记得。
没有听到沈灼的回音,苏净丞停顿了片刻,又道:“是整个苏氏,不光是国内的资产……苏家的情况你清楚,我不可能让他们来跟我分一杯羹。”
“赚钱的部分都在英国?是吗?海外向国内融资?”
沈灼疲倦极了的靠在门款上,慢慢点起了一根烟。
他已经许久没有抽过烟了,以至于闻到烟味便先咳了好一阵,等到咳嗽平复下来才道,“你每年借着去英国看苏格的借口,是去打理你那边的产业,这一世如此,上一世也如此……我说的没错吧。”
苏净丞没有解释,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他才道:“对不起……”
沈灼出事的那次,他去英国本来是想彻底缕清资产脉络,再将所有的小情儿一并打发干净,回来带那个人去国外结婚。
是的,结婚。
可惜该说的时候没有说,后来便再也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他背着自己的过错,背着两人错过的一生,在饮恨的上一世英年病逝,重新开始新的一段罪赎。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沈灼抽烟的姿势娴熟而优雅,袅袅的烟雾顺着玻璃窗飘散开来,轻薄而缥缈。
他吐出一个烟圈,十分平淡道,“苏净丞,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我沈灼两辈子都玩不过你,我认了。”
“你别这样……沈灼……”
“好了,话都说开了,没必要在故作矫情。”
沈灼很快就将一支烟抽完了,他将烟蒂丢进烟灰缸,到底没有将第二根燃起来,“说吧,你有什么要求?不用说白送给我,我们都是商人,不是过家家的小孩子了。”
苏净丞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映衬的他带着病容的一张脸更显仓惶。
他空荡荡的视线无措的在室内扫了一圈,又有些茫然的收了回来。
他努力让自己带着点笑意开口,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狼狈,可声音却比之前还要涩哑:“我不会跟你做生意……沈灼,我苏净丞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你大学毕业进‘鼎丞’跟你做的那笔生意……”
那笔生意让他得到了沈灼,也让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了那个人。
“哦?”沈灼面上看不出表情,在夕阳逐渐落下的光与影之间晦暗不明。
“沈灼,我想跟你要一个承诺。”
苏净丞的声音里带着点细微极了的颤抖,在两位小护士暂时退出去后房间里空无一人,不然便肯定能发现他抓着手机的手也在发抖。
沈灼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他在电话那头沉默,像是在寻找应对的招数。
苏净丞苦笑一声:“我把苏氏国内外所有的股份,现有资金流,产品,配方全部都无偿赠与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两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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