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当即拿掉瓶塞,倒出一粒小药丸,送到鼻前嗅了一嗅:“川芎?”
郁容微怔,心里遂是惊叹,嘴上回:“合了艾片,经过了精炼,药x_ing提升了数十倍。”
魏大人沉吟道:“川芎活血,艾片通窍,x_ing温归心,或者一试。”
闻言,少年大夫的精神顿时放松了些。
魏大人行动十分之果决,判定了救心丸的药x_ing,直接碾了两粒丸子,托起昏迷之人的下巴,将压碎的药末放在其舌下。
一行人屏着呼吸。
不愧是“速效”,郁容感觉没等到两分钟,药物就起效了。
老国医尚未苏醒。魏大人再度为其把着脉,稍刻,一直绷紧的脸色终于缓和了,露出一丝笑:“防御大人暂且没事了。”
果真,又等了近一刻钟,周防御的眼皮动了动,随即清醒了过来。
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完全放下了心。
醒来就看到一堆人围着自己,老国医不由得皱起眉:“……都在此做甚么?”
“您刚才昏过去了,叔父。”
回话的是魏大人。
郁容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位魏大人跟周防御是叔侄关系,两个人竟不是一个姓?不过……
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个来回,这一细看,发现二人面相确有三分相似。
周防御撑着身体坐起来:“没事了,散去罢。”
见老国医确实没大碍了,众人就各自走开了,毕竟庄子里仍有病患在等着治疗。
“小郁。”
魏大人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郁容,对他笑了笑,平常不苟言笑的面容添了几许和蔼,转头对周防御说:“这回多亏了小郁给的药,姑父这才安然无恙。”
老国医打量了一下少年大夫:“哦?”
魏大人将药瓶递了过去,里头剩余了两粒药丸,周防御研究了一通,问道:“此为何物?”
郁容清楚,对方不至于不认得这是药,依然给出了回答。
“此为救心丸,是番国一老大夫耗毕生之心血,研制出的奇药,小民有幸,无意间购得了几粒,因其珍贵,不忍丢失了,便时常携在身上。”
这谎撒的,面不改色——这救心丸确实有点打眼了,绝不像是他现在能做出来的——也不担心会被戳穿谎言。反正去查官方的户籍信息,白纸黑字确实记载了,他跟着商船,从海外回到旻国的。
老国医信没信,郁容不清楚,反正没再追问什么。
魏大人听罢,忍不住发出感叹:“川芎与艾片合剂,倒是奇妙至极。”
说了几句,周防御就让郁容去忙自己的事了。
花贡献度兑换的药丸,送了出去便没要回来。
老国医出了这么一遭事,尽管被救了回来,治疗仍不能断,同时,可不能再像前些天那样劳累了。
……今天没法子再“偷师”了。
少年大夫没在意,能不能“偷师”不重要——学医本就是循序渐进的一件事。
最紧要的是老国医的身体。如此国手,可堪“国宝”,合该长命百岁。
当晚,回去还没来得及吃饭,就有人拜访了。
看到中年国医,郁容没有多少意外。
这位魏大人开门见山,问:“小郁,你那救心丸可还有剩余?”
郁容遗憾地摇头:“真是对不住了,魏大人,小民只有四粒。”
不是他小气。照近期的“进账”,三百贡献度一颗的药丸,起码得过三五天才能买得起……
好在,魏大人应是早有心理准备,听了少年大夫的说法,面上丝毫不见失望,略一颔首,语气陡转:“再过一二天,本官将与防御大人先行离开。”
思及老国医的身体,少年大夫顿时了然。
不等他说些什么,中年国医从袖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作风干净利索得很:“这是防御大人的一片心意,拿着吧。”
郁容一愣,心里迟疑,行动上不见疑虑,仍是接过了信封。
“心意”什么的……思维错频,第一时间想到了支票,咳。
魏大人见他如此爽快,面上多了几分笑,伸手在少年大夫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
就走了。
盯着手里的信封,少年大夫不由得发懵。
“怎了?”
熟悉的嗓音惊回了郁容的心神。
“昕之兄……”
“嗯?”
这些天的相处,在郁容的眼里,眼前这男人既可靠又可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七岁的少年,想法十分单纯,朋友什么的只要处得来,那就是好哥们,好哥们之间没什么特别值得隐瞒的——拿着信封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魏大人送来的,说是防御大人的心意。”
聂昕之瞄了一眼,道:“是保荐书。”
“保荐书?”
郁容仍是一脸茫然。
“有了金针防御的保荐书,可以免考核直入太医署。”
少年大夫有些吃惊:“防御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聂昕之语气平静:“周防御十分器重你。”
“……”
郁容低头看着保荐书,只觉拿着它,隐约有些烫手。
耳上的头发,被轻柔地碰了碰。
少年大夫回过神,抬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无需顾虑。”聂昕之淡声开口。
郁容面露苦恼:“我对太医署没什么兴趣……”
他是挺喜欢这次遇到的几位国医,却不代表想进太医署。
进了太医署,就是进了官场。一想到官场的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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