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斜了他一眼:“我没怕,兄长且安心。”
虽然这晃晃悠悠的索桥看着吧,确实让人心里觉着毛毛的,但,别个人都坦然自若地走过桥,好歹他也是个男子大丈夫,怎么能胆小如龟,平白丢了颜面?
好罢,颜面事小。关键是,山风劲猛,索桥被吹得摇摇晃晃,真让兄长背着自己,郁容觉得危险x_ing起码提高了不止一倍。
说话间,郁容鼓起劲,一步踏上木板片儿,整个人只觉悠悠荡荡。
有些可怕。
早知干脆不要面子,还是让兄长背吧。
认怂的念头一闪而过,可惜放了大话的某人,唯有暗暗咬牙,眼也不敢眨一下,一鼓作气大跨步地踩着每一片木板,幸而也就四五丈的距离,不算特别长,总归是顺畅地到达了桥的另一端。
郁容陡然心生一股慨叹,不过是参加一场婚典,搞得像唐僧西游似的,身心憔悴。
好在,好在,过了桥再往前,路一下子好走多了。
顺着缓坡向下,没多久便看到第一幢屋子了。
提着一口气的年轻大夫,到这时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到地方了。
一行陌生人,在这封闭的山寨间极为打眼,没一会儿,郁容就看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间。
说熟悉,那自带y-in鸷、极具特质的脸,不正是周兄的嘛!
说陌生……
郁容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在“衣衫褴褛”、打着赤脚的青年身上上下反复游移。
周昉祯面露喜色,率x_ing一拱手:“小郁大夫你们来了,这边请。”
“周兄。”
郁容点头唤着,心里有些小惊讶,觉得几个月不见,这人变了许多……
大概是没那么“端着”,多了一股洒意豪放?
想罢,他的目光落在对方露出的肚脐眼上……嗯,确实豪放。
然后眼睛就被一只大手遮着。
郁容黑线,压着嗓音:“兄长,在外注意点儿形象。”
这边话语未落,那头就听一声口哨在不远响起,明显带着调侃。
拿下了聂昕之的手,顺着哨声看去,一黑皮肤的小子对他龇牙笑了,眼睛眨了眨,暧昧带着丝丝调皮。
郁容莫名有些囧。
感觉……
这西琴人的彪悍尚没看出来,民风开放倒是一眼可见。
不说别的,就那露脐装,看得远离现代社会有些久了的郁容,一时之间颇是不习惯。
暗暗摇头,郁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赶紧追上周昉祯。
没看寨子里的居民,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看热闹吗?!
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不是秋收之际麽,真不知这些人咋地这么闲,许是真的鲜少有陌生人来这儿?
不多久。
一行人,在周昉祯的引领下,来到了山寨里,占地最大的一片相连的木石屋子。
正是“山大王”的住所。
阿难的说法没夸张,这一带的寨子领导者不叫寨主,听起来就像旻朝官话的“大王”。
“这是乌云。”周昉祯给朋友介绍着“山大王”,表情看着有些僵木,“我的未婚妻。”
郁容无意识地瞪大眼,有些小惊悚:以他对周兄的了解,这家伙这般极其不自然的表现,说明其在……
害羞吧。
目光飘过“山大王”,思及男女有别,不好与之正视。
然而……
身高虽不足七尺,但莫名给人一种高大的错觉的……俊秀书生,洒然作了个礼:“在下乌从雨,久闻小郁大夫大名,今日得见,幸甚至哉!”
郁容下意识地挂起微笑脸,赶紧回了礼,是一套一套的客气话。
心情微妙至极。
话说,周兄真的没被人给哄了吗?
这位乌云大王,怎么看,从外形到气质,言行、姿态,都像是男的,看着是个书生,自有一股俊侠荡然的气概。
可惜郁容对辨认女扮男装没甚么经验,且对方是女x_ing、更是朋友之妻,他总不好紧盯着打量,唯有将疑虑按捺下。
心里嘀咕着,郁容面上与周昉祯对话自如。
至于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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