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把方才收起的匕首递给了林玉明,正想问她要作何时,眼前一闪,林玉明割开了手臂,鲜血淋漓的伸在他的嘴边,“您喝够五口。”
安平王脸色骤变的看着眼前的林玉明,有太多的疑问,却在触及她坚定的目光时,压了下去,沉默的吸了五口。
奇怪的是,五口后,那手臂上的血却是自动止住了。
“我的血,能解百毒。”林玉明声音淡淡,目光看向那一片可怖的森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间是解不开的深锁。
安平王静静地看了一眼林玉明手臂上的伤口,莫名的觉得心堵。
“叫我亦儒。”
林玉明一愣,随即转过身莫名其妙的看着安平王。
“这是我的字。”
安平王目光里是不容拒绝的深邃和深沉。
不知为何,林玉明只看了一眼,便慌张的逃开眼神。
他那样的看着自己,她老忍不住脸红心跳。
“臣女不敢。”
安平王扬唇,低低的笑道,“你害羞了。”
林玉明闻言,顿时抬起头,面无表情道,“亦儒,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个森林,在天亮之前,我必须回府。”
安平王诧异的看着变脸跟翻书一样快的林玉明,顿时觉得古人那句,女子善变,十分有理。
但是,那声一本正经的亦儒,却是让他的心堵突然豁然开朗了。
不自觉的弯了弯唇,安平王自然地牵起林玉明瘦小的手,冰凉凉的触感让他眉头略微一蹙,仔细一看发觉她穿的甚是单薄了些,夜深露重的,她这般瘦小,若是着了凉,可不好。
松开她的手,也不顾此时此刻僵住在原地的林玉明是何表情,安平王脱下外炮,不由分说的递给林玉明,郑重其事道,“穿上。”
林玉明有些怔忡的望着安平王,蠕动了下唇,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乖巧的穿上。
只是两人身量诧异过大,林玉明穿上,脱在了地上不说,整个人都像是被包裹在里头一般,有些滑稽的可怜。
安平王一步靠近,蹲下,轻松一撕一扯,多余的部分落了满地。
“你该多吃些。”
满意的看着被撕的长短刚好的外炮,安平王再次自然而然的牵住林玉明的手,语气略为沉重了三分,“你一定要跟紧我,这里头指不定有什么。”
原十分僵硬别扭的林玉明一听,安静了下来,此时此刻,的确顾不得男女大防。
半个时辰后,安平王的眉头越发的深了,“丫头,我们又回到原来的树下了,你瞧,这是我用匕首留下的记号。”
林玉明抬头,却看不见天色,浓重的雾依旧压在上边,半分月光都透不进来,时间紧迫,她的手心已是层层冷汗。
果然是死亡森林。
从进来到现在,她和安平王已是第五次停在这棵树下了。
而一路上,毒蛇毒虫,更是杀了不少,虽是有心理准备,可看到那鲜艳的毒蛇,爬了满地,阴冷的吐着舌头时,她几乎差点晕了过去,好在安平王稳稳地牵着她,挡在她前头。
“这个森林里,被布了阵法。”
林玉明苍白着脸,疲惫道。
安平王眯起眸子,关于阵法,他倒是有一个心腹十分擅长,可如今不在身边,若是放了信号弹出去,指不定招来的就是李隆的人,他不能冒这个险。
正当两人陷入了困境之时,耳力超人的安平王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虽有瘴气迷蒙,但距离已是只剩不到十米。
来不及解释,安平王一把打横抱起林玉明,悄无声息的躲在了树丛后。
林玉明一阵天旋地转后,也听到了脚步声,顿时屏气凝神,惊了一身冷汗。
幸好安平王懂武,耳力不同寻常,否则,此时此刻,岂不是命丧剑!
只见四个持剑的中年男子,走至方才树下,脸上满是凝重。
正当安平王和林玉明两人紧张时,那四个男子说起了话,林玉明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竟是……南诏的间谍!
安平王发觉男子们讲的话他全然听不懂时,脸上愈发沉重起来。
眼尾扫到林玉明时,诧异的发现,这丫头,双眼亮的惊人。
“谁!”
生硬的汉话里夹着风雪寒冰。
林玉明紧了紧手,朝安平王看了一眼后,缓缓起身。
那四个男子顿时目光冷厉的看向两人。
林玉明深吸了口气,张口便是流利的南诏语。
那四个男子先是一惊,随即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到后来,竟是留下了激动的热泪。
随即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朝林玉明行了南诏的大礼。
安平王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沉浸无波。
“用汉话罢,这位是我的生死之交。”
林玉明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手,目光望向安平王时,平静里也闪过了一丝复杂。
她的身份,瞒不住了。
可是她,竟十分的相信他。
许是悬崖那一刻,许是他牵起自己那一刻,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
四个男子警惕的打量了安平王许久,这才挪开目光。
“公主殿下,我等也在这森林迷了足足三日,好在已找到了出口,只是方才听到了动静,以为是被人跟踪,这才走了过来查探几分。”
安平王随着那领头的男子生硬的汉话,深邃的眸子终于出现了裂缝。
这丫头,竟是南诏的公主殿下。
是了,只有南诏皇族的血,才可解百毒,难怪他明明中了剧毒,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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