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起来,平凡如他有哪点值得对方喜欢,因为对方漫不经心的温柔而痴心妄想的自己实在可笑,他甚至还奢望过一生……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然而,最令他痛彻心扉的是路一鸣也许再也不会牵他的手,对他温柔的微笑。只要那个人心里还有一点点他的位置,他甚至可以放下自尊,抛开道德感,当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地下恋人!
只要那个人心里还有他……
杜星宇觉得心里好痛、好痛,这种痛像把生锈的刀,一遍遍缓慢的在他心口划过,折磨得他彻夜难眠,他发起高烧,神智昏迷的在床上说起胡话。
他在宿舍里躺了几天才勉强能下床,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地出现在学生会时,把路一鸣吓了一大跳。
路一鸣也不顾周围有人了,一把抓住他胳臂,急切的问:“你怎麽了?”
用力的手抓的他有点疼,心却安定下来,他虚弱地笑著说:“没事,发了点烧,已经好了!”
是的,没事了,至少这个人还是在乎他的。
七:清醒
两人又开始单独约会,只是由户外转移到室内,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各自乘车到市郊的宾馆见面。激情缠绵过後,路一鸣不再像过去一样喜欢在杜星宇身上趴一会,总是很快抽离出来,然後去浴室冲洗干净。杜星宇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疲倦的拖过被子盖住自己光裸的身体,无力的抱住胳膊蜷缩起身体,仿佛这个姿势能带给他一丝暖意。他不懂路一鸣,从来没有懂过。
路一鸣也不懂自己,他玩世不恭惯了,却对杜星宇产生强烈的歉疚感。他知道杜星宇是全身心在爱他,被那颗纯洁的心爱上,被那双清澈的目光包围,是件令人感动和幸福的事。但是他的心不会只给一个人,何况对方还是男的,这对杜星宇不公平,也许早点说清楚早点分开才是两人最好的选择,可路一鸣做不到,他不要这个人不再看他,他想拥抱这个瘦弱的身体更久一点。在内疚与渴望间,他矛盾的摇摆著。
不久,路一鸣在校外认识了一些玩摇滚的年轻人,他不羁的个xi-ng和那些人很合拍,大家就时常一起玩。他带杜星宇去过一次,杜星宇虽然喜欢听一些摇滚,可真要身临其境又觉得太吵太疯,所以後来再也没跟他去过。
路一鸣忙著玩摇滚,自然无暇顾及杜星宇,两人也就不大见面了。
一直见不到路一鸣,杜星宇控制不住地就要胡思乱想,然後就止不住的难过起来,他想,还是让自己忙碌点好,也许累到极致就不会去想路一鸣。以前的家教在暑假结束後就没做了,他在学校张贴栏里找招聘启事,最後找到一个在酒吧做兼职服务生的工作。
这份工作的确很累,每周6天,每晚从7点到11点,一直端著托盘在酒吧里穿梭,还要擦酒杯、抹桌椅,拖地、吸尘,打扫醉鬼的呕吐物,甚至要应付酒客的毛手毛脚。杜星宇除了上课,还有宣传部的事,为了不耽误打工,他每天中午跑到宣传部把事情做完,然後又拿上书匆匆去上课,下午在食堂caocao吃完,又得赶去酒吧,成天连!辘一样的运转,他真的是忙得没有时间想别的,晚上回到宿舍,倒在床上立刻就能睡著。
日子就这样忙碌著,很快到了期末,路一鸣一直没有和他联系,不知道他打工的事,他也不知道路一鸣最近怎麽样,在做什麽?已经是冬天了,看著飘零的枯叶,杜星宇心里一片寂寥,他心里不是不痛,只是被忙碌暂时麻木。
冷风吹过,杜星宇不由自主的缩缩脖子,加快脚步往酒吧走去。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酒吧今晚的客人特别多,气氛也比平时热烈,快10点的时候,舞台上的灯突然灭了,过了一会,几道白色的光柱投s嗓音响起,一个摇滚乐队在摇晃的光柱下出现了。正做事的杜星宇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一眼就看到舞台上的路一鸣。
他怎麽会在这里?
另一个服务生挤到他旁边,看他呆呆地样子,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说:“你也喜欢摇滚?”杜星宇回过神,有点窘迫的点点头。
那人指著舞台,说:“这是最近相当出名的‘迷路’乐队,乐手和主唱都是业余的,但是风格突出,今天老板专门请来他们来表演,看来请对了!”
杜星宇看看周围,酒吧里的人基本上都站起来,跟著乐队一起打著拍子,扭动身体,一些女人还发出阵阵尖叫,荷尔蒙的味道充斥著这个迷乱的空间。
他再看向台上,因为酒吧开著空调的缘故,路一鸣只穿著一件黑色衬衣,他懒懒的坐在架子鼓前,嘴角勾起一抹笑,双手握著鼓棍在架子上用力敲击,随著音乐变得激越,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及肩的头发也随著节奏飘扬起来,额头渐渐渗出汗水,他的笑容也敛去了,变得冷峻而xi-ng感,散发出狂野的气息。杜星宇定定的看著他,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路一鸣,简直令人目眩神迷。
随著一声重重的金属敲击,所有声音嘎然而止,酒吧里静默片刻,人们热烈的鼓掌、尖叫起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场面出现了:
一个长的很像洋娃娃的女孩捧著一大束鲜花,扑上台去,抱住路一鸣,路一鸣笑的很开心,和她拥抱著当著众人激吻起来!
这也是他没见过的路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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