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几句,我只觉心头一凉。游历了二十三年又写了三十年,一甲子都快过去了,这功夫还要练二十年才成,屈指算来,也许连著书之人也没练过。这么不牢靠的东西,谁要是真练了才是傻子。
正打算扔到一旁,忽然眼睛一跳,看到上面一行小字中间写着:“解x,ue窍要”四字,若不是仔细看,也看不出。将上下的一段话看了一遍,上面却说要前述内功心法为基础,翻到前面看时,却说要十年才略有小成。
虽然十分失望,但左右也是无事,于是便仔细看了一阵,不由越看越是心惊。此书上所载的武功,论及疏导真气,君臣佐辅一道,篇幅极长,其中有些字句,竟然与萧氏一脉武功有极大渊源,甚至是针对萧氏武功的弊病而写。本族武功向来不传外姓,难道,这位前辈竟然是萧氏先祖之一?否则又怎会将本姓武功传予外人?
花了半个时辰,将此书粗略看了一遍。掩卷之时,不由万分佩服。这位前辈果然是天纵奇才。在外人看来,这本书除了疗伤练功,全无多大用处,而且就连疗伤练功也进境缓慢,也难怪殷九没放在心上,但这本书对本族而言,却是救命的武功。能将一套武功写到如此,果然能人所不能。
正当沉思其中关窍之时,门外脚步声凌乱,人声嘈杂,一行人正往此处而来。不由倏然一惊。将这本薄薄的书贴身藏了,游目四顾,却见殷九的房间简陋之极,实是毫无一处藏身之地,就连这一张木床也极窄。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了,登时侧身一滚,落在床下,只摔得浑身疼痛,慢慢爬到了床底下,放缓了呼吸。
只盼来人不大细心,否则南朝的皇帝躲在床底下,成什么样子。只觉殷九太不成话,弄得我如此狼狈,早知如此,不如当初不必装病,随他出去一趟又如何。
心中正在懊悔,只听门外一个男子沉声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没错?”
旁边有人应道:“正是。”
我只觉心下一沉,那男子之声,我听了一遍便再也不会忘,却是想不到,在此狭路相逢——竟然便是殷未弦!
此地正如殷九所说,十分偏僻,莫非是殷九故意引人前来?
念头只稍一转,便觉大不可能。殷九此人十分正直,甚至于正直到有些傻气,他若是要捉拿我,当时便不会放过。多半是殷九不慎露出行迹,被人跟踪到此。
想到陈之珏那间房内,还留着匕首和人皮面具,莫非是殷九处理那些杂物之时,被人瞧见?
正沉吟之间,殷未弦已推门而入,身后的侍从也跟进来。从床下只看到一群人的腿将一间卧室挤满了一半。
为首之人穿着锦靴长袍,显然便是殷未弦无疑。他脚步停下, 立时有人靠近床沿,像是在床上探手抚摸,过了一阵,说道:“回禀岛主,床上仍有余温。看来躺在这里的人没走远,要不要立刻追出去?”
殷未弦淡淡说道:“不必了,人还没走。”
早知来人是殷未弦,我也不会白费力气了。昨夜那三皇子都能察觉我在门内,以我此时之力,要想避开殷未弦的耳目,自是不能。我不由苦笑一声,慢慢说道:“殷岛主待客如此排场,我若是避而不见,岂不是失了礼数?”将怀里的书慢慢摸出,摊开一半,慢慢推到床的角落处,侧身从床底翻身而出。
剑光寒芒,已抵在喉间。
我低头看了脖子上的剑,苦笑道:“殷岛主如此对待一个双腿x,ue道被点的人,是否过于小心了些?”殷九若是细心,看到那本书,便当知道我是被人带走。尽管殷九与殷未弦是兄弟,但若是知道是因他之故我受殷未弦折磨,说不定会出手相救。
只是这说不定太过渺茫,我也没抱太大希望。我和殷九连朋友也算不上,况且殷未弦城府极深,又整日蒙着面具,x_i,ng格孤僻怪异,这次落到他手上,恐怕还没见到殷九一面,我已难逃一死。
殷未弦扫了一眼,收回长剑,唇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说道:“想不到事隔一年,在下还能一睹南朝皇帝天颜。”
那山洞中被两人凌辱的情景又跃入脑海,往日的伤疤再次被撕开,我愤恨之极,恨不得将他一剑刺死。却知殷未弦早已瞧我不起,也不必降低身份,与他斗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缓缓说道:“殷岛主恐怕是认错了人。南朝的皇帝自然是在宫城之中,又岂会在此?”
殷未弦淡淡说道:“是么?想必是我看错了。来人,将这个刺客带到地牢,先打四十鞭,再仔细盘问。”
殷未弦话音刚落,便有人架着我的手臂,将我拖出去。
如此难看的姿势实是令人颜面大失,但独自闯入他的私邸之中,便该知道会遇到今日之事,只是仍然存着侥幸之心。
在殷未弦看来,也许我的确是自己送上门的。
屈指算来,离开皇城已差不多两个月,时间的确是太长了。那个替身不知是否露馅。朝臣或许看不出,但后宫嫔妃和近身太监多半是已知道。陈之珏既然出海,他与秦霜海关系密切,秦霜海自然也已知道此事,想必会为此遮掩。
此番稍一不慎,便落到如此身不由己的地步,如今落到殷未弦掌中,不知伍秋涯是否知道,他见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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