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好,好你个杜薇,是我宁景年自作多情!」
景年站在床前,指着床上沉默不语的人,冷冷地以夫尊的姿势命令道:「但是,我不管你如何看待我,你也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身为妻子该尽的义务你绝不能推脱。洞房那时我病重错过了,时别二月有余,如今为夫身体大安,今晚,杜薇,我的妻子,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圆房!」
被景年愤怒地指责程跃同样无言照单全收,毕竟事已至此,就算费力去解释,改变景年的看法又能如何,到最后还不一样得离开?还不如就让他这么生气怨恨下去,当他走时,也不至于这么悲伤。可是,打定主意后的程跃再如何冷静,听到景年这番话,也惊得目瞪口呆。
然还未待程跃开口说话,景年已经愤愤地甩袖离开。
「景年、景年!」
程跃着急地想再说些什么,可等他下床穿好鞋子再走出屋外时,景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月亮门外。
眼见天空已经黑了大半,程跃着急地在屋里团团转,过了不久,先是有一名丫鬟进来点灯,往常都这样,起初程跃并不在意,可在一向随侍景年的洛秋带领两名丫鬟,手上都各自捧着一些东西进来时,程跃猜疑地站定。
「洛秋,你们这是做什么?」
只见洛秋先是恭敬地施了个福,才脆生生地道:「少爷吩咐奴婢过来侍候少夫人沐浴更衣。」書香門第
「我一向都是自己洗的啊。」
「今日不同。」
「有何不同?」
洛秋顿了下,才答道:「少爷说了,一定要奴婢亲自给少夫人沐浴然后换上衣裳,说今日特别,不容有任何闪失,一个时辰后少爷会回来和少夫人、圆房。」
程跃只觉得晴天霹雳,呆呆看着洛秋,等醒过神的时候,双腿一迈,飞也似地跑出屋外。
「少夫人,您去哪,少夫人、少夫人!」
洛秋在后头一边喊一边追,可哪追得上程跃的一双长腿,不过片刻就看得他匆匆消失在亭台水榭之间,想起景年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洛秋万般无奈的在原地跺了跺脚。
程跃也没有跑远,他直接来到了宁老爷的住处,来不及让下人通报,冲进屋里一看,宁老爷夫妇正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一见他进来,同样又惊又乱。
但这次程跃已经没心情让他们先说话,劈头盖脸道:「宁老爷,大事不好,景年竟然今夜就想要同我、同我圆房!」
宁老爷一听,吓得脸白如纸,才站起来又倒回了椅子上,宁夫人的身子也是软了软,眼看就要受不住。
「这可如何是好?」程跃急得头都要炸了。
缓了半天,宁老爷像是又老了好几岁,失神地道:お稥「还有一件不好的事,景年才回来就和我们说了,五年内他绝不娶妻,若五年里你真生不出个一子半女,他才会再娶,若我们真要逼他现在娶,他就立刻跑去出家。」
「唉,我本想这几日就让他再娶,一是你假死后丧期三内年景年不能娶妻,二是你走了至少景年还能有个说话解闷的人,可是如此一来……这、这又该如何是好……这孩子看着脆弱,但x_i,ng子无比倔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们当真逼不得他啊。」
程跃心情复杂,站在屋内再无话。
不过才相识两个多月,他何德何能令景年如此珍视,若真是一名女子,被他感动后定当全心全意回报,可是……
坐在一侧的宁夫人想了又想,终于红着眼眶对丈夫说道:「老爷,不如就把程少侠的x_i,ng别告诉景年吧。我真不想再这样担心受怕下去了。」
「不行。」宁老爷立刻摇头拒绝:「你以为我没想过?可事实却往往出乎我们意料啊。要是景年这孩子知道真相后深受打击,埋怨我们还好说,毕竟我们是家人,多劝劝几次就好了,可若他一怒之下非要赶走程少侠,这、这就差个九天而已了,这时候赶走他,万一出什么差错,我们可怎么办!」
「那,现在这样,该如何是好?」
听到丈夫这么说,宁夫人更是无助哀伤,坐在椅子上拿出手帕擦拭眼角的泪。
「再想想法子,再想想法子。」宁老爷头疼地按住太阳x,ue靠在茶几上:「今晚的事情,只要再拖个几天就行,九天,就只剩九天了。」
因为没有人吩咐,下人们不敢前来点灯,天已经渐渐全黑,昏暗的房间里凝重的气氛一直持续,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屋里的三个人心中的绝望越来越强烈时,宁夫人突然哎呀一声。
「夫人,怎么了?」
不只宁老爷担忧地看向她,程跃也不由得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想到一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宁夫人看了看他们。
「什么法子,快说。」宁老爷着急地催她。
停顿了一下,宁夫人说出两个字:「葵水。」
屋里的另外二人皆是一愕。
见他们这样,宁夫人有些恼地解释:「年轻女子每月必来的那个,就告诉景年,小薇的葵水来了,不能行房,这东西一来就数日,应该可以拖个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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