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于歌道:“不管是那一种,总和迦南关脱不了干系,陛下可以多放些心思在这上头。”
他顿了几秒,又接着说:“这同那刘仲达是一样的,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设局的人,他都成功吸引了陛下注意力不是。”
燕秦说:“可刘信达拿下秋猎的第一只猎物,就已经吸引了孤的注意,他何必多此一举。”
换做是他的话,他才不会做出如此蠢笨之事。
燕于歌意味深长地道:“拿下第一只猎物,只能让陛下记住他一时,等秋猎过后,陛下可能就把他忘了,但他做出这些事情来,就可以陛下牵挂至今,甚至还安排人在他身边看着。”
当初他千方百计地追求小皇帝的时候,不也是各种使手段引起对方注意。在这个刘信达成功s,he杀今日的第一只猎物的时候,他就立马差人去调查这人的底细。
他缓缓念道:“刘信达,衢州人,年方廿八,家中有一七十老母,尚未婚配,也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燕秦看着摄政王:“你打探这个做什么?”打探人家的婚姻情况,难不成摄政王想要改行做媒婆了。
“这只是了解他的基本情况罢了。”想要调查一个人,弄清楚他的想法,绝对不能只了解这个人本人的情况。
人人口中的忠厚老实人,也可能为了家中的老母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情来,而人见人憎的恶徒,对内可能是个温柔可亲的丈夫,宠爱女儿的好爸爸,甚至是了不得的大孝子。
有的人可能是硬骨头,可当有人拿他的妻儿老母做威胁的时候,他也只能屈服。
要揣摩一个人的思维模式,燕于歌习惯先从对方的生长环境,甚至幼时发生的点入手。
虽然知道摄政王极其善于揣摩人心,但他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得如此直白,还是让燕秦感到了轻微的不不自在。他想什么,干脆就直接问出声来:“王叔平日里,也是这般揣摩孤的心意吗?”
燕于歌直勾勾地看着小皇帝眼睛,问他:“陛下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
“实话就是没有。”
燕秦想也不想地否定了摄政王的所谓实话:“孤不信。”
燕于歌摊摊手:“既然陛下心中有了论断,问臣作什么呢?但我还是要说,我方才说的确实是实话。”
燕秦辩驳说:“刘信达只是个同你素不相识的普通人,你都要把他调查得一清二楚,祖上三代都要给你扒了,轮到孤了,就换成没有揣摩,你要让孤如何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燕于歌的神态仍旧十分镇定,他理直气壮地说:“可是陛下说的是平日里,不是从开始到现在,我确实曾经揣摩过陛下的心思,但同陛下在一起后,就不这么干了。”
摄政王这个回答可以说是十分狡猾了:“下次王叔再同孤这样咬文嚼字,孤要不高兴了。”
一次两次的,还可以当做是情趣,现在这么正经的时候,燕秦一点都不喜欢摄政王不正经。
“可我说的确实是实话,陛下难道不好奇,我为何就不揣摩陛下的心思了?”
燕秦对摄政王的话保持怀疑态度,但他仍然十分配合地顺着摄政王的话往下说:“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改了主意。”
“自然是因为我心悦陛下。”
面对这句突如其来的情话,燕秦没有露出什么脸红的表情,他只问道:“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他倒想听听,摄政王又是如何的“诡辩”。
燕于歌只看着小皇帝,但笑不语。
最开始的时候,他琢磨燕秦的想法,是因为燕秦是皇帝,了解对手,或者对自己有影响的人,他都习惯x_i,ng地通过对方的点滴来在心中构架出对方的行事方式和思维模式。
但后来,他发现小皇帝总是能做出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说出些他觉得小皇帝根本不可能说的话。
后来因缘际会,因了那种种偶然,或者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他对小皇帝动了心。
那个阶段,他变得更加爱琢磨小皇帝的想法,那是为了博得燕秦的欢喜。他现在不揣摩小皇帝的心思了,不是代表他不在意燕秦,而是因为两个人有了足够的默契,不需要揣摩,有时候皇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而且揣摩人心,是一件需要费功夫的事情,他没有那么多心思遇到个人就要把人的全身看个通透,他要把一个人都剖析透了,定然是因为对方身上有足够高的价值值得他去这么做。
也不是说小皇帝就没有价值,正相反,小皇帝的价值,对他来说太高了,是值得他花一辈子去探索的。
等到燕秦终于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耐烦了,摄政王才说:“陛下于我而言,是天底下最为珍贵的宝物,正是因为臣心悦陛下,许多事情,许多可能,便不敢去想,唯恐想岔了,发生不好的事。”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怎么想一想孤的心思,就成了不好的事情了。”做君主的,都不爱底下人揣摩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没有人喜欢被看透的感觉,但燕秦自己也知道,底下伺候自己的人,每时每刻都在心中揣摩他的这个君主的喜怒。
就比方说常笑,他之所以能够得到自己的重用,除了他忠心耿耿,又是从小伴着自己长大,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太清楚他的喜怒。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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