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寂寂,夜风萧瑟而过,两人坐了一阵,连江楼抚摸着师映川的长发,细细体味着那丝绒一般的质感,道:“要回去么?”师映川惬意地歪在他怀里,闭眼道:“再坐会儿。”连江楼没有反对,只是微微一笑,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对方精致傲慢的下巴,就像是在逗弄一只懒洋洋的猫,眼中满是熠熠的迷人光彩,师映川看他一眼,并不介意男人这样的行为,反而随之闭上眼,享受着这并不让人反感的抚慰,不过这种行为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对方改变了主意,或者说已经并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亲昵,将唇贴了上来,师映川也不拒绝,只迎合着,于唇齿纠缠之间发出含糊的低笑,说道:“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月色下,一对恋人相拥着缠绵亲昵,师映川专心于在对方的口中攻城略地,鲜红的舌头逐一细细舔过男人的齿列乃至牙龈,一面自鼻腔中发出引人酥麻的声音,布满鳞甲的手抓紧了对方结实的手臂,将身体紧抵在对方怀中,一面用灵活的下半身缠住了这具雄健的男体,连江楼在调情手段上远不如他,被他放肆地吸住舌头,尽情耍弄,半晌,师映川才慢慢地移开唇,又轻啄了一下那坚毅的下巴,目光仔细逡巡着爱人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以及被反复亲吻而微红的唇,这种心情真的很奇怪,就好象抱着一件宝贝,窃喜又得意,他克制着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一根手指轻轻触着那两瓣濡湿的薄唇,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连江楼整个人很放松的样子,似乎还在回味着方才的热吻滋味,道:“你说。”师映川盯着他,入目处,正是那张让自己爱之不尽的面孔,沉静却温柔,这一点,在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便再无掩饰,师映川略一沉吟,随即眉毛轻挑,就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我前天发现,这具身子……”他顿一顿,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才接着道:“这身体,已经可以人事了。”
这个消息显然很令人意外,就算是连江楼这样沉稳的性子,也不免微一怔忡,师映川低笑道:“比我想象中要早了些,虽然怀孕还不行,可能还需要一些年,但亲近你却是可以了……所以,如果我说现在我想要你,你可愿意?”一面说,一面仔细审视着那深邃的黑色眼瞳,似是想要以此探知对方的真实想法,对此,连江楼只迟疑了一瞬,便道:“自然可以。”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脸上是坦荡认真的神情,并无勉强之色,原来世间真有这样的人,一旦爱上了,就会全身心地给予。师映川不知怎么,突然间就有些情热如沸,双唇紧抿地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郑重起来,因为连江楼说这番话时的平静笃定神情,令他生出根本不可以也不应该用随意的态度来应对的感觉,到了这个境地,言语已是多余,师映川毫不犹豫地一下子牢牢把住连江楼的一只手腕,俯身相就,连江楼放软强健的身躯,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好在彼此多年夫妻,对方十分熟悉他的身体,知道怎么做可以令他得到熨帖的享受,很快就让他浑身发起热来,不过这一切在身下某处被小心试探着接触的一刻,就立时崩解,陌生的感觉让连江楼极不习惯,本能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但立刻又生生按捺住自己,而他这种生涩且抗拒的反应也让师映川暂时停下,精致的眉毛有些谨慎地微微蜷曲起来,体贴问道:“……不喜欢么?”
周围月光如银,湖水拍岸,静谧而深沉,连江楼重重吐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沉声道:“不碍事,你继续。”师映川低头看他,记忆中只有在这个人还是赵青主的时候,自己才品尝过对方的身体,这一世,却是还不曾真正占有过这个人,一思至此,心头顿时火烧火燎一般,再没有什么自持,伸手虚抓,已将之前丢在岸上的一堆衣物摄来,从中摸出一只小瓶,打开塞子,连江楼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便皱了皱眉:“怎么随身带着这个。”师映川顿时笑得狡黠,就如同一只偷到小鸡的狐狸,道:“因为我早就打算好要这么做了,所以早早准备在身上,不然岂不是弄伤了你?要是第一次就弄得你不爽利,以后再不喜欢让我近身怎么办。”连江楼闻言一哂,就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他揽住爱人纤细的腰肢:“你向来都是这般狡猾。”
月光下,两个相爱的人拥抱在一起,徐徐缠绵起来,这一番纵情仿佛无休无止,也许因为这是渴望了太久的事情罢,现在终于实现,使得原本冷静理智的师映川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全身都颤栗起来,直到不可自制的地步,只知一味攻占着这具梦寐以求的成熟身体,他有无穷无尽的fēng_liú手段,挑起的热意比岩浆还要炽热更多,也许唯一有些不太尽如人意的便是连江楼的反应,没有任何的刻意迎合,只是被动承受,朴拙地敞开身体任他为所欲为,但当师映川看着男人因不适而微拧的眉头,隐忍而浮现出一层红晕的英俊面庞时,他就完全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满脑子只想着与这个人彻底融为一体,师映川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从内到外都着了火的兽,而身下的连江楼就是一汪最清凉的湖水,可以浇灭自己心底的火,原来真正的渴望就是这样,不需要任何花巧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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