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是江湖中人,意欲与他攀谈结识?放下茶盏,他还未来得及叫刘易前去问个究竟,对坐之人已沉下了脸色,“此处虽是琰青炎瑱的地方,看来却也并不比他处好上多少。”
不管到何处,溟儿总是会引来他人的窥视,为了免得有人认出溟儿的身份,已让他带了纱笠,可惜光是水月公子几个字便已令人趋之若鹜,也让他大为恼火。
随着溟儿长成,登上皇位,当年的皓月之姿到如今变作了如何引人的姿容,溟儿自己恐怕并未察觉,那般的容貌,还有不自觉露出的神情,叫他恨不能把所有瞧见了他的人都从这个世上灭去。
祁诩天眸色一沉,冷冷的朝下扫了一眼。刘易在邻座见了他此刻的脸色,不需吩咐,已起身往楼下而去。
祁溟月早已习惯,扬起了嘴角,为他杯中添了些酒,“诩不会是想要我在用膳之时也带着它吧?”
指了指搁在床边的纱笠,他轻笑揶揄。
“若是可以,我倒是不介意,到时溟儿不便用膳,就由我来喂你进食,此法可好?”祁诩天抬手把筷间夹着的菜递到了他的唇边,看着他张口含住,说话的语声愈见低沉,眸色也逐渐暗下。
可惜宫里戴不得纱笠,不然他真想时时刻刻把溟儿整个给掩起了。
瞧着祁诩天的眸色,祁溟月目光闪过笑意,幸而宫中之人多半是垂首说话,不能直视于他,不然岂不是日日都要有人遭殃。
红袖莹然在旁闻言抿嘴而笑,这一路上可没见天帝陛下少担心过,好像生怕月皇陛下被人看了去,又小心的瞧了一眼邻座举止亲密的两人,她们低下头去只管吃菜,不敢再看。
虽说是见惯了的,可每回瞧见两位主子略有些亲密的言行,她们就免不了联想到他处去,谁叫某些时候她们莽撞,不小心听见了不该听的,以至于见了什么,便总是会合到一处想了……
红袖莹然微红着脸,只看眼前的菜式,不敢打扰了在旁用膳的两人。
此处是城内一家酒肆,据闻正是云昊山庄所有,也就是琰青炎瑱两位公子的产业,方才已有人送来了月皇陛下喜欢的新茶,天帝陛下饮惯了的醇酒,楼上雅座只有他们一行人,可说是处处都安排的周到,唯独是刚才那人,竟敢朝楼上窥视,这回惹得天帝陛下不快,回去之后那两兄弟可少不了被警告几句了。
品尝着j-i,ng致可口的菜肴,红袖莹然正吃着,刘易已回来了。
“陛下,来人已知月皇陛下的身份。”
刘易的话落音,祁溟月眉间微蹙,正疑惑何人能瞧破他的身份,祁诩天沉吟片刻,像是猜到了什么,拿起丝绢为他抹去唇上的痕迹,边淡淡说道:“总算还是苍赫皇子。”
猜测他们不在行宫,吩咐手下的人留意城内来人,能判断出他们的身份,看来是把手下调教的不错。
祁诩天这么一说,祁溟月霎时明白了,方才窥视之人想必并非江湖中人,而是他哪位皇弟的手下,许是奉命来探虚实的,而此处,正是谁的封地。
“是柊离吗?记得他定居之处正在此附近,我们该去探望一番。”
祁溟月这才记起,出宫往东,正是皇弟柊离的封地,若非方才那人,他真要忘记此事,记得前阵子他命人前来告知,说是当爹了,那时正忙于政务,他原准备差人送去贺礼,未能决定送些什么,一耽搁却将此事给忘了。
“自然会去,溟儿何必着急,先用了午膳。”祁诩天给他添了菜,未再言语,祁溟月笑着把筷上的菜送到了他口边,也是一句未发,眼底却露出了戏谑的神采。
确实是不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父皇便已不悦,他哪里还会多言,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的霸道到了何种程度,容不得他对任何人有半点亲近,连亲子都排斥在外,这回想是为了他先前的那一句话……
祁诩天吃着送到口边的菜,未顾及在邻桌的刘易他们,起身坐到了祁溟月身旁,注视他眼底笑意,明白溟儿知道他心中所想,抬起了他的脸在唇边轻轻吻下,“溟儿如今不言,却用这种方式来打趣我了?”
“诩既然自己清楚,何必我再多说。”挑眉轻笑,祁溟月仍是一副揶揄之色,“不过既然早定了要去看望柊离,为何不早告诉我,也可从宫里带些贺礼去。”
有心在这里逗留了这些时日,父皇定是早有安排,一路行来,原本的就是为了到此。
知道他的猜想,祁诩天取过面前的茶盏,摇了摇头,“我是为了让溟儿出宫得以歇息,虽说小五也是原因之一,但你我同行游历才是我原本的打算,就怕溟儿乐不思蜀,到时不愿随我回去。”
“只要有你之处,我便不会离开,这点你岂非清楚的很,若你回去,我哪里还会在外逗留。”外面虽然有趣,却比不得某人身边那般令他眷恋。
对他的玩笑,祁溟月回答的也随意,可随意的神情加上那几句话,在祁诩天眼里却无处不让人心动,那短短的话语足以让他心神动荡,满是暖意和情意。
“都是溟儿的不是,父皇等不到晚上了,我们这就回房可好?”祁诩天在他耳畔低语,祁溟月从他的自称便知道,父皇已经失去了耐x_i,ng,一时的言语又为自己招来一场情事放纵。
想到逗留在城里的几日是如何过的,他忽然有种错觉,想起当初登基之时,在群臣见证之下登上皇位,与父皇一同执掌天下,那仪式和之后两人相处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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